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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自杀


  福寿园里的下人,除了老方头一家五口是从侯府分过来的外,其余都是青烟新采买的。

  原本老方头负责门房,王婆子负责厨下,方阿大顶替了原来的全子跟在杨天逸身边贴身伺候,方大妮负责院里的洒扫,方二妮有时帮她娘在厨房打下手,有时帮她姐姐洒扫院子。

  春兰贴身伺候莫澜茵,青烟总管内务和库房。

  如此一来,采买、针线、浆洗、粗使丫头都缺人。

  人手缺的厉害,青烟便做主新买了两个丫头并一个针线妇人一个浆洗妇人外加一个小童。

  两个小丫头替了方大妮和方二妮院里的洒扫,针线和浆洗上也不缺人手了。

  小童跟着方阿大一起随身听杨天逸使唤。

  但方阿大还要负责采买,等年后小童调教出来后,方阿大就脱身负责外院及采买事务,

  方大妮十四岁,虽说是姐姐,长相却随了她爹方老头,长的是高高的却又黑又瘦,话不多,老实肯干,青烟就让她负责茶水和花花草草。

  方二妮十岁,却白白胖胖的,比姐姐机灵,青烟就让她给自己打下手。

  现在就形成,当家主母的贴身丫头是总管家,男主人的贴身小斯成了外管事。

  两个主子还悠悠闲闲的享受着自己的人生。

  因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莫澜茵对过年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反正万事有青烟操办。

  青烟不能决定的,再来询问她的意见。

  如此一来,青烟就妥妥的成了福寿园里掌权的总管家,整天忙的头昏眼花,吃饭都顾不上。

  才买了人,紧接着要安排人收拾急需要住人的屋子,又要筹备年货,筹备节礼,还要操心府里上下的吃穿用度。

  腊月二十六这日,也就是杨柳儿下葬这天,杨天逸从隔壁带回了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那就是关于杨柳儿被害案,据说凶手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自己招供了。

  原来凶手不是别人,正是疼爱她的娘亲吕氏。

  因为腊月二十二那天,杨柳儿在松鹤院多喝了几杯果酒有些兴奋,回到逸山院就直接到了吕姨娘的厢房,想找吕姨娘炫耀今日在松鹤院她又拔了头筹,讨了老太太欢心,老太太又赏了她一对儿坠子。

  吕姨娘本劝她好好与众姐妹相处,讨老太太欢心的同时不要让姐妹们下不来台。

  可杨柳儿不听,只说侯府除了老侯爷,就只有老太太权力最大,谁叫她托生在了一个妾的肚子里,亲娘不能为她打算,嫡母看她不顺眼,她只好自己想方设法去讨好巴结老太太,为自己的将来谋个好的出路。

  两厢争执之时,杨柳儿借着酒劲儿,情急之下又说吕氏已经为人妾侍了,还整天装出一副清高冷傲的样子,背地里不还是靠着女色才引得一家之主的青睐,这才胆敢藐视主母。还说她这样的狐媚手段,丢了文人风骨,让她不耻,她定要为自己谋个好人家的正房夫人的姻缘。

  杨柳儿这样戳心窝子的话,让吕氏羞愤之下失手把她推倒了。

  吕氏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杨柳儿的话刺激的她有些魔症了,在看到杨柳儿倒下的时候她上前掐住了她的勃颈,又随手抓了兔毛披风捂住了杨柳儿的口鼻,一心想让杨柳儿住嘴。

  捂住她的嘴的时候,杨柳儿确实挣扎过,还挠伤了吕氏的脖子。

  待杨柳儿不再挣扎时,吕氏放开了她。

  吕氏以为她知道错了,不该对自己的亲娘说这些恶毒的话。

  可谁知吕氏松手后却发现杨柳儿的后脑勺流血了,流了很多血。

  她再一探杨柳儿的鼻息,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也不知是掐死的还是流血过多死的。

  她害怕极了,一时慌了神。

  她知道自己虽说是杨柳儿的亲娘,可也是妾,也是奴婢。杨柳儿虽说是庶女,但她身上流的也是杨家的血,就算她是庶出却也是这侯府的主子。

  奴婢杀主子,死都是轻的。

  吕氏不想死,她还没活够,所以她把人悄悄的弄出逸山院,丢进了落霞院的枯井里。

  抛尸后,她再快速的返回自己的厢房,处理好房里的血迹。

  后来尚婆子不知为什么出来认罪,她还暗自安心了不少,以为事情就这么人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

  谁知道,这新进门的大少奶奶却多管闲事的发现了蹊跷,又查出了好几条线索,这让她很不安。

  终于昨日有人开始排查府里拥有白色兔毛衣物,她的心神开始崩溃。

  白日夜里的惶惶无措,特别是夜间独自在房里的时候,她总不自觉的回想起她杀人的那一幕,总觉得她的女儿在控诉她,问她为什么要杀她,问她怎么能下得去手,问她为什么生了她却又亲手杀了她。

  吕氏受够了,所以自己招认后,当场一头撞死在杨柳儿的棺木上。

  莫澜茵听说了案件的来龙去脉,也是感慨了一番。

  她回想自己的发现,再和吕氏的招供一对照,大多数都对的上。

  比如杨柳儿口中的残留毛绒,确实是吕氏的那件杨佩武才给她买的白兔毛披风上的,证明吕氏确实当时在案发现场。

  再者,后来杨佩文等人去吕氏住的厢房查看过,吕氏说的矮桌一角确有轻微损毁,桌角和地上都还隐有干枯的血迹,证明吕氏的厢房是第一案发现场无疑。

  再综合查问了落霞院的红儿,因自己的天蓝斗篷虽是二夫人用旧后赏下来的,可对她来说也很是稀罕也喜爱的紧,那日出门也是穿了去逸山院,进屋后解下来平平整整的搭在卧房外间的架子上了。后来天晚,她回去之前发现架子上的斗篷乱糟糟的,不像她整理好的样子,而且总觉得斗篷上沾染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因着要赶回落霞院,她也就没细想。

  那么尚婆子那天看见披了红儿斗篷的人,这才认为人是红儿推入井中的,为了女儿活命,她自己顶罪这事也就能说通了。

  吕氏说是她顺手偷拿了红儿的斗篷,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形,抛尸后随手就把斗篷搭架子上了,并未细心整理。

  事情到此,似乎解释的都很合情合理。

  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起因,凶手作案、抛尸过程,人证(凶手自己),物证(披风、桌子、地面)等,都齐全了。

  长宁侯府已经把案件定性。

  宣称妾侍与其庶出的女儿发生争执,情急之下错手杀人致死,现在凶手也自杀陪葬,事情算是完全了结。

  但,莫澜茵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某个环节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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