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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柴刘


  第069章柴刘

  声音充满激动和喜悦。众人听了都大感诧异,心中都在想:姑爷?谁是你家姑爷?

  刘树义立时听出是李溢的声音,心想:姑爷?莫非李元吉不畏艰难的来到溪城,目的便是等候此人?

  只见李溢兴冲冲的从二楼下来,来到那高瘦男子身旁,躬身行礼,道:“姑爷,你可来啦,四公子在楼上等候多时,请随我上楼相见。”

  那高瘦男子脸现喜色,也颇为激动,道:“元……”说到一半,警觉的望了望四周,接着道:“好极,好极,你赶紧带我去见他。”

  李溢见刘树义在场,本想跟他解释清楚,但此刻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冲他点头致意,便领着那高瘦男子上了楼。

  刘树义也不以为意,眼见二叔对自己颇为热情,不好就此回去,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刘文起等连日来披星戴月赶路,没怎么吃上一顿好饭,如今佳肴美酒便在眼前,他们一点也不客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的津津有味。

  他们见刘树义作陪,也会举杯向刘树义敬酒。好在刘文起虽然嗜酒,但顾及到刘树义年龄尚小,饮酒不能过甚,何况来日方长,以后跟这位侄儿同桌共饮的机会多的是,便不再向他劝酒。遇到有人向刘树义敬酒,他还为其挡酒。

  刘树义见二叔站起身,左手叉腰,右手拿着酒碗,面对众人劝酒,一概不拒,酒到碗干,连续干了十几碗,竟浑然无事,不禁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心想:二叔酒量甚大,为人豪迈飒爽,与父亲大不相同,与之相处应当有意思的多。

  众人酒足饭饱,这才回房休息。刘树义将刘文起请到自己房间,问道:“二叔,你口中的“柴兄”,是何许人也?”

  刘文起道:“此人是我在半路途中结识的,行将进入西河地界之时,我们见一伙贼寇正自驱赶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贼寇人数不多,只五六人,但那些百姓人数虽众,却胆小之极,竟无一人敢反抗。

  只见那些贼寇凶残之极,见人便砍,逢人便杀,我们看不过眼,决心相救。谁知正在这时,有人抢在了头里,冲到贼寇阵中,与众贼寇打了起来。”

  刘树义道:“那此人定是二叔口中的柴兄了,那些贼寇既在西河附近出没,当是甄翟儿的人。”

  刘文起点点头,道:“不错,那些贼寇确实是甄翟儿的人,那孤身闯出敌阵的英雄便是柴兄。你看他一身书生打扮,看起来又身材瘦削,文质彬彬,似乎只是一时意气,强行出头,定会不堪一击,对不对?”

  摇了摇头,接着道:“但他实则身手矫捷,勇武有力,待得我与众兄弟上前帮忙,他已撂倒三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心中佩服,问他将往何处,这才得知他也去溪城,我便邀他同行,初时他不肯,奈何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他最终答应下来。

  只是问其姓名,他总是支支吾吾不说,后来只告诉我他姓柴,从此之后,我便称呼他为柴兄。

  怎么,你认识他吗?”

  刘树义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识得,但……”

  刚想将李渊第四子李元吉在此、李元吉极有可能认识柴兄的讯息说出,忽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刘兄弟,公子有请!”

  正是李溢的声音。

  刘树义打开房门,道:“今日恐有不便,我改日在登门拜访。”

  李溢道:“兄弟,我知道你有贵客来临,需要款待,但公子说了,正好请你们二位一同前往。”

  附在刘树义耳边,低声又道:“这是姑爷的主意,兄弟此刻必定疑惑不解,兄弟一去便知真相。”

  刘树义将此事跟刘文起说了,刘文起最爱结交豪杰,听说有人相邀,欣然前往。李溢领着二人来到房间,冲李元吉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关上大门,站在门外守候。

  刘文起见到那位高瘦男子,忍不住哈哈笑道:“原来是柴兄相邀,有酒菜没,咱们再痛饮一场。”

  那高瘦男子站起身来,向刘文起郑重作揖道:“在下柴绍,先前有所隐瞒,还望文启兄恕罪。”

  刘树义心中一凛:柴绍?便是李渊之女李秀宁的丈夫,后来东征西讨,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最终位列凌烟阁。怪不得李大哥喊他姑爷。

  只听得二叔笑道:“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柴兄当初不肯告知姓名,那也无所谓,咱们倾心相交,你说这些话可就见外啦。”

  眼望李元吉,又道:“不知这位兄弟是谁,跟柴兄有何关系?”

  他见这个少年始终瞪视自己,眼中颇含敌意,却不知为何。他自幼闯荡惯了,久历危难,自不惧怕李元吉,但毕竟与柴绍熟识,是以先查清那少年身份。

  其实李元吉眼含敌意不假,怒目瞪视也是真,却不是针对刘文起,而是对刘树义怀恨在心。

  柴绍也早就看出李元吉脸色不善,似乎对刘氏叔侄二人颇含敌意,他不明其中原因。但却从李溢口中得知了刘树义的身份,原来这个有意思的少年竟是原晋阳令刘文静的儿子。

  刘文静之名虽播于太原,但柴绍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长安,自是很难知闻。但狱中对出世之后,李大、李二刹那间豁然开朗,虽未有李渊首肯,却已开始暗中联络人手。

  其中李世民最为积极,在这之前,他就在太原周遭暗结豪杰,此后更加大力度,肆无忌惮。

  不仅如此,他还将目光着眼于太原之外,便一连给自己的姊姊、姊夫去了几封信,信中除了要姊姊、姊夫回来劝说父亲、共谋大事以外,还将狱中对和盘托出,以便给姊姊、姊夫信心。

  提到狱中对策,自不能不说刘文静,说起刘文静,自不能不提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刘树义。李世民在信中颇多克制,但即便如此,仍对刘氏父子颇多赞誉,尤其对刘树义这个少年青眼有加。

  李建成将暗中联络人马一事交给二弟李世民,自己专注于为父亲排忧解难,因思念妹妹李秀宁,忍不住寄了几封家信,信中也提到了刘氏父子。

  柴绍见刘文起问及李元吉身份,心想:看来刘树义还没来得急将元吉的身份告诉他叔父。建成与世民信中都说刘氏父子机智多谋,算无遗策,眼前这个少年当真如此不凡?

  这番想法只在一念之间,说道:“元吉乃在下泰山第四子。”说罢,眼望李元吉,示意他起身行礼,不可缺了礼数。

  他既从李大、李二口中得知刘氏父子才能卓绝,为了李家大局,自要对他们以礼相待。于刘文静的才能他深信不疑,却对其子刘树义的能耐大持怀疑态度。

  李元吉恨极了刘树义,恨乌极乌,自然对这刘树义的叔父无甚好感,双眼上翻,于柴绍的提醒视若不见,手指敲击案桌,神态狂妄之极。

  刘文起不知柴绍岳父是谁,刚要开口相询,忽听得刘树义小声说道:“那小子是唐公李渊的第四子,此人跟李大、李二相比,那是大大不如,能耐不大,脾气可不小,咱们不用理他。”

  刘文起心想:大哥信中提到,他已决心辅佐唐公李渊,图谋霸业,没想到柴兄竟是唐公的乘龙快婿,至于这毛头小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傲慢无礼,长大了那还了得。

  冲李元吉笑道:“原来是唐公四公子,失敬,失敬。嗯,四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你们看,唇红齿白,面目白皙,肤如凝脂,像不像还未出阁的小姑娘啊?”

  说罢,哈哈大笑。

  他自幼行侠仗义,抑强扶弱,向来不惧怕权贵,别说只是李渊的第四子,便是李渊亲临,只要慢待自己,他便敢给李渊脸色看。

  李元吉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树义眉头微皱,拍头苦笑,心想:怪不得是亲兄弟,二叔与父亲在某些方面倒格外相似。

  看着李元吉气愤难当的模样,心中既好笑,又欢喜,又想:李元吉这小子确实欠收拾,挤兑他两句又怎么了?我有时总是瞻前顾后,此人既无李大、李二的能力,又嚣张跋扈,不过是个懦弱胆小,庸碌无为的纨绔子弟,我干嘛要纵容他?

  不由得对这个二叔更加欣赏,待他走到自己身前,大拇指一竖,暗暗叫好。

  柴绍左右为难,大感头痛,一方是自己小舅子,一方是李家的座上宾,如今两方争执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解围。

  好在他应变极快,忽然想起了此次邀请叔侄二人的目的,说道:“今日邀二位过来,乃是有要事相商,甄翟儿其名,想必大伙儿都听说过吧?”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的目光顿时朝他瞧了过来。刘氏叔侄二人心想:甄翟儿乃是太原一带的贼王,谁人不知?

  只听柴绍接着道:“日前我得到消息,泰山已倾太原之兵数万,攻打甄翟儿,不日将到达雀鼠谷,值此危急存亡之际,咱们岂能还在这里说笑斗嘴?该当放弃成见,想方设法帮助才是。”

  刘文起一拍脑袋,懊恼的道:“柴兄所言极是!此事我也知晓,一来溪城,竟将如此重要之事忘却了,该打之极。”说罢,右手扬起,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自幼混迹于市井之间,行侠仗义,急人之难,颇受乡人爱戴,许多人自愿跟随。然他不喜读书,于军国大事,却所知不多。

  此番来太原,乃是受大哥刘文静之邀,刘文静信中更是将刘家处境一一告知,还嘱咐他,路径永安之时,设法打听甄翟儿所部虚实。

  而柴绍幼时也以任侠名闻乡里,但他出自将门,少年时便当了太子千牛备身,且读书万卷,志向远大,与刘文起自是大大不同。

  柴绍见刘文起还欲再自打脸颊,上前几步,抓住他手臂,说道:“刘兄,此刻不是懊恼自责的时候,咱们该当筹思对策才是。”

  刘文起猛然惊醒,道:“是,是。”可到底该如何行动,半点头绪也无,让他上阵杀敌、打架斗殴,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若是让他出谋划策,当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柴绍与刘文起相处多日,对他已有大概了解,知他慷慨豪爽,勇武有力,战场上必是一员猛将,但筹思对策并不是他强项。此刻他邀请刘氏叔侄二人过来,事先已想好日后行止。

  说道:“依我之见,咱们此刻该当立即启程,驰援大军,为打败甄翟儿出自己一份力。”

  刘文静听说要上阵杀敌,一双眸子里射出精光四射的光芒,兴奋的道:“是极,是极,此番有咱们相助,唐公必能大破敌军,凯旋而归。”

  柴绍心中直摇头:这位刘兄倒是个爱打爱杀的主儿,却不懂得估计形势。倘若甄翟儿那么容易打败,他又怎会在太原附近盘踞数年之久?昔年潘长文潘将军,同样率领数万大军围剿,最终落得了兵败身亡的下场,由此可见,甄翟儿决非泛泛之辈。

  想到此处,不禁对李家忧心忡忡。又想:泰山临危受命,在太原已有数月之久,久久未出兵攻打,显是无必胜把握。先前信中并未提到攻打甄翟儿之事,此次决定,事出突然,背后当是有人胁迫,想必定是那位远在江都的大业皇帝了。

  柴绍所虑不错。

  李渊素来谨慎,眼见并无必胜甄翟儿的把握,便按兵不动,加紧操练兵士。不过近日来,有多名军官建议与甄翟儿决战,还言道:如今军威正盛,全军将士士气高昂,正是攻打甄翟儿的机会。李渊听了,渐渐有些动心。

  只是后来李世民将刘树义的顾虑说了出来,并提到了昔年潘长文极有可能死于王威、高君雅之事。这番言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李渊头顶,使他打消了近日内出兵伐甄的念头。

  可就在刘树义离开太原得两日后,天子敕令到达太原,敕令疾言厉色,数落李渊的不是,质问他为何迟迟不攻打甄翟儿,更是限定日期,让李渊在日期之内消灭甄翟儿,否则押解江都受审。

  李渊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点齐兵马,旌旗漫卷出太原。

  此事并非什么隐秘之事,只是溪城距太原颇远,信息一时未能传到。而甄翟儿派出不少密探潜伏太原,李渊率领人马出城,半日之间便传到了甄翟儿耳中。

  柴绍和刘文起便是从甄翟儿属下口中得知的。

  柴绍越想越担忧,但在此刻不愿说丧气话,道:“那好,咱们即刻收拾行装,傍晚出发。”

  刘文起最喜打架斗殴,一生还从未上过战场,虽也知战场凶险万分,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但欢喜还是大过了畏惧。欣然同意,道:“好极,我这就让兄弟们准备。”

  李元吉对父、兄安危倒不如何担心,在他心中父亲李渊和大哥建成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攻打一个区区甄翟儿,自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但即便如此,他此刻仍迫切想要回到父亲和大哥身边,只为提防李世民,生怕李世民又故意在父亲面前出风头、抢功劳。

  想到自己可以亲眼目睹父亲和大哥打败甄翟儿的情景,不由得心潮澎湃,心驰神往。

  柴绍、刘文起和李元吉三人虽各怀心思,但渴望前去助阵的心思完全相同。三人对视一眼,先前的不愉快早已不知踪影,一齐点头,心中都在想:走,抓紧准备!

  便在这时,忽听得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说道:“也不用如此火急火燎,咱们大老远跑过去,兴许只是多几具尸首而已,又于事何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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