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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回忆


  第014章回忆——前世今生往事如烟(2)

  这时大哥似乎又梦到刚才受刑情景,双手扬起,推开了被褥。

  刘树义轻轻将大哥双手放回被褥,只见大哥咬牙切齿,牙关相击,显是疼痛难当,竭力克制,但即使到此时,他还是连哼也没哼一声。

  刘树义只感当初将大哥视作草包、傻瓜、累赘,实在大不应该,一时羞愧无地,握着大哥的手,直到他呼吸平稳,再次睡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往日一幕幕历历在眼前。

  穿越后,我格外小心谨慎,一再告诫自己,在没有和土著刘树义完全“合体”之前,决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因此在初来乍到的前几个月,我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话都很少说上一句。

  这段时间我留在府中,潜心研究当时的风土人情、语言习惯、礼节常识和其他注意事项,总之决不能让别人觉察到我是“李代桃僵”、“此刘树义已非彼刘树义”的丝毫端倪。

  如果换作其他人家,我或许不会如此小心翼翼,但眼下这位父亲是刘文静,隋唐军师排行榜位列第一,如此机智多谋之人,我怎敢大意。

  父亲见我如此,还以为我病了,从此加倍关怀爱护,我享受其中,渐渐觉得穿越并非是件坏事。

  在古代适应的这几个月里,闲来无事,百无聊赖之下,只好陪父亲去书房读书。只去了几日,便对这位父亲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书房有两个普通房间大小,书架塞满房屋,架上满是书籍,而父亲早已遍览多遍,竟打算开始将生平所学传授给他的儿子。

  这还不是最令我佩服的,只见父亲想到哪本书籍,根本不用停留思考,径自走去,随手一拿,从不出错,竟对每一本书籍的所在位置了如指掌。而接下来的一幕,直令我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父亲侃侃而谈,竟于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医卜星相、农田水利、经济兵略都有涉猎。不仅如此,而他的见解和感悟,有些竟连我这个穿越人士都自愧不如。

  父亲有一日对我说道:“我年纪大了,时间有限,所学终究无法再提高,你从今日起,开始认真修习,务必要做到对那些无一不晓、无一不精才行。”

  我怕父亲觉察出我乃冒名顶替,自然不敢拒绝,只好表面点头答应,内心却叫苦连天。

  如此互相不统属的知识,我怎能做到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这不是开玩笑又是什么,当真有人能做到这些吗?

  既然答应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学,初时颇有些不情愿,但深入接触以后,无所事事之下,竟渐渐的入了迷,最后变成了父亲不需催促监督,我心甘情愿,埋头苦学。

  但我思来想去,秉承一个理念:既修众学,不如专精一艺。我将自己感兴趣、乐于钻研的作为学习重点,如地理医卜、经济兵略,尤其对兵法情有独钟,如痴如醉。

  对于天文、星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觉得以后可以忽悠人,打算以后作为爱好,可以涉猎了解;而农田水利想来将来对自己以后会有莫大帮助,虽然也想学,但自己毕竟精力有限,那只能以后再慢慢学了。

  最后我挑选了几本书,每日苦读,日子倒也过得飞快。几本书分别是《战国策》、《太公六韬》、《尉缭子》和《兵法二十四篇》,遇到难解问题,便向父亲请教。

  待得后来,我学有所得,变成了我与父亲交流心得,有时甚至父子俩竟会因为一些见解争论不休,争得面红耳赤。

  但即使圈出重点,分开来学,对于当时人来说,掌握这些军师必修课程,也是不小的挑战。这时我作为穿越人士的优势体现了出来。

  我与他们不同,我来自现代,经过数十年系统教育的洗礼,学习能力之强,恐怕时人无人能及,加之我脑中有现代科学知识储备,学起来出奇的快。

  父亲见了,惊叹赞扬之余,更是大为欢喜,从那以后,无论家中有何大事小事,都会与我商量。

  但父亲因一时愤激,出言辱骂,得罪李渊、王威、高君雅等人之事,发生在我穿越之前。我原先始终无从知晓,直到前几日父亲主动告知,我才知道,但为时已晚,大错已然铸成,无可挽救。

  正回忆间,忽然感到胸前一沉,一股熟悉的腥臭之味冲进鼻端,抬头望去,只见父亲手拿被褥两角,正盖在我身上,说道:“你也累了,早些歇息,我来照看树艺。”

  刘树义胸前热血上涌,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但他竭力克制,不让眼泪流下来。

  因为他知道父亲此刻内心必定忧心如焚,如此平心静气、和颜悦色与自己说话,那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倘若自己感动之下,不能抑制,那父亲会只会更加伤心难过。

  他冲父亲点点头,将破被褥拉高,又裹紧了些,顿时一股臭气冲鼻而至。

  他素爱洁净,这种带有异味的破被褥,他从来最多只盖到腰间,但此时却已拉到脖颈,直至口鼻,若是换做以前,他必定一脚踢开,纵使冷死冻死,也决不愿受这等罪。

  但此刻他似乎极为享受,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甚至被褥再也没有异味,散发出的全是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又将被褥拉高,盖住口鼻,虽然鼻中已不再有任何臭味,但还是睡不着,只见父亲拉着大哥的右手,轻轻叹息,自己心中思潮起伏:

  穿越之前,我生在富豪之家,在别人看来,生活奢华,身价不菲,自是生活得无比惬意,无比潇洒,但其中的苦楚,外人又如何会知道。

  家中毫无温暖可言,只有冷冰冰的生意和算计。

  父亲、母亲在外人看来恩爱无比,实则矛盾重重,二人虽是夫妻,却时刻在明争暗斗。加之诺大的产业需要打理,自然顾及不到子嗣,我从来未感受到过父爱、母爱的温馨,只有他们强行规划我以后人生的霸道和野蛮,从来都不会为我考虑,也没想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大哥疑心颇重,整日要么对我不理不睬,要么处处与我作对,恨不得我早日死去,没人跟他争夺家产,兄弟之情那是从来也没有过。

  如今穿越过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家其乐融融,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然天不遂人愿,祸从天降,父子三人关进大牢,原本以为一家三口生命当可无碍,谁知事情出人意表,李家并未出现,王家却步步紧逼,刘家却落得个扑朔迷离、生死未卜。

  倘若相信历史,那父亲将辅佐李渊,自然不会枉死大牢,但此刻父子三人生死系于一线,说不定那王二今晚还会到来,到时父亲再不答允,王二一气之下,大哥焉有命在?

  那么我记忆中的历史到底有没有改变?到底可不可信?看来以后的困难要比我预想的要多的多,似乎想要保全自己都不可得。

  要说“自保”,我忽然想起了父亲以前跟我提起过,他与裴寂相识相知的经过。

  当年二人贫困潦倒,一人无处可去,两人只能共宿一屋。望着城头烽火,裴寂叹息道:“贫贱到如此地步,又赶上世事离乱,我们当如何保全自己呢?”父亲却笑着说道:“世途如此,时事可知。形势是可以预知的,你我二人相处投机,又何必忧虑贫贱?”

  父亲当时贫困之极,都能如此豁达乐观,对未来充满希望,我又何必悲观?

  嗯,大哥对我情深意重,我以前已万分对不起他,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他于不顾,所以我决不能冒这个险。

  从今往后,我脑海中已知的历史,只能做个参考,决不能再将它视作护身符,有恃无恐,胡作非为。

  即便以后证实,历史未有改变,仍朝着我所知的方向在发展,但我仍不能单单靠它来莽闯隋唐。

  因为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冤杀而无动于衷,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改变结局。而在我努力的过程中,有些历史必定要发生改变,局部只要改变,哪怕只是极细微的调整,也会影响全局,那么可不可以说我的出现,就已经代表历史已经发生改变?

  其实历史就算已经改变如何,未改变又如何?

  人要想生存,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钱财女人、名声地位,我前世曾拥有过,那是沾了父母的光,今世我要证明自己,在隋末乱世当中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不过上述那些对我来说这些仍然只是第二位。

  第一位永远是守护这来之不易、梦寐以求的亲情,保护这个虽然足智多谋,却性格乖张的父亲,照顾这个看起来傻里傻气,实则重情重义的大哥。

  既然决定不再依靠所知历史,那不如就自己来写历史,写自己的历史。

  正如父亲所说,王、高两家终究比不上李家,依附他们对抗李家,终究不太靠谱。

  嗯,不如这样,既然李渊不来救我们父子,那我们就自己去求救,倘若口信不能令人相信,那么就写血书送过去。

  大牢之中,讯息断绝,却并非密不透风,找一机灵可靠之人暗中联络李渊,倒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送信人选,务必要好好思量。哎,有了,那个老狱卒,最懂人情世故,是个人精,他若肯帮忙,必能马到成功。但怎么才能打动他,甘心为自己卖力呢……

  一时想不出对策,渐感眼困神乏,他今晚接连体验了恐惧、愤怒、感动、迷茫、乐观等复杂情绪,心力交瘁,早已疲累之极。

  但一直没有想到对策,始终不敢松懈,直到想通一些关节,明确今后人生方向,心结解开,虽还有些细枝末节没有梳理,但他已实在支持不住,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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