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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好王福礼才从床上爬起来。

也不急着洗漱,  见桌上放了点心拿起来就想吃,却被秦贞给端走了,“师兄还是先洗洗吧,  我去看看朱师兄和李师兄。”

他们三人都睡得特别死,  也不知道隔壁那两位年纪大的怎么样。

秦贞去了隔壁,  杨喜去楼下让小二送早餐了。

秦贞推了两下门没推开,喊了两声,李青云才把门给打开,  见秦贞都收拾妥当了,  才惊觉现在时候不早了。

秦贞道:“师兄睡得怎么样?”

两人没怎么睡好。

朱玉山吃了药之后,  虽说好点了,  不过半个时辰又不行了,一晚上拉了好几次。

茅厕又在后院,  李青云陪着他一道去的,这么一折腾,两人一晚上都没睡好。

秦贞见屋里没人,显然朱玉山又去厕所了。

“朱师兄这怕是真水土不服吧!”

若说吃坏了东西,  大家都多少有些症状,可昨天喝了药之后,  几个人都好了,  现在偏偏朱玉山不见起色。

正说着,  朱玉山捂着肚子哼哼着爬上楼梯口。

秦贞快步上前将他扶进了屋,  李青云见他脸都白了,还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忙给他倒了杯热水。

不料朱玉山摆了摆手道:“不行,我现在不能吃东西。”

哪怕喝水都不行。

秦贞道:“师兄,我去请个大夫。”

李青云点头,  还有五天就要进考场了,朱玉山要是再不好,此行就白费了。

他们不比秦贞。

来府城赶考的银子,都是攒了好几年的,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秦贞出门刚巧碰到杨喜。

杨喜手里提着热水,秦贞道:“我去请大夫,朱师兄拉了一晚上。”

杨喜心头咯噔一声。

忙提着热水去了李青云他们房间。

秦贞速度快,客栈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昨天杨喜就是从这里请的大夫,秦贞见里头没什么病人,一把拉住大夫道:“大夫还记得我吗?昨天给咱们看过诊的。”

大夫对于秦贞还是有些印象的。

秦贞松了口气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

拉着大夫一路小跑就回了客栈。

这才一会的功夫,朱玉山又捂着肚子要下楼,李青云道:“我先陪他去一趟。”

秦贞点头。

把大夫给让进了屋里。

王福礼道:“大夫您看我师兄他是怎么了?水土不服?”

大夫还没开口,杨喜拉了他一下,小声道:“急什么,还没问诊呢。”

“不是说望闻问切吗?”

面都见过了,肯定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了?

杨喜满头黑线,“你不是饿了吗?要不先回去吃点。”

刚才秦贞出去,小二就将早饭给送到了房里。

杨喜看了一眼,东西还挺丰富的。

因为是五人份,量也挺足。

可能是因为想把名气搞上去,所以他听说,这边的饭菜又便宜味道又好,房租也比新余便宜多了。

王福礼确实是饿了,可又不想走,几个人在屋里等了一会,李青云和朱玉山没回来,倒是小二领着韩四上门了。

秦贞有点吃惊,“韩公子怎么来了?”

韩四笑道:“昨日沈大哥过来送货,我一问才知道你昨天也一道来了府城,今日便过来瞧瞧,也好与你约个时间,我那两个弟弟想见见你,向你请教请教画技。”

秦贞忙道:“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能一起学习肯定那是最好了。”

韩四笑道:“那咱们可一言为定了,待考完试,咱们来约个时间。”

秦贞点头。

韩四这次过来除了约时间,还给他带了一套文房四宝。

笔墨都是上好的,说是用好的墨,好的笔写出来的字与普通笔墨有差距。

这个秦贞倒知道,不过他觉得主要还是看功力吧。

送走了韩四,李青云和朱玉山终于回来了。

朱玉山上楼双腿都开始打拍子。

秦贞几乎是把他给扛上来的。

放到床上,大夫连诊都没诊道:“确实是水土不服。”

前几天才有一位书生因为身体素质不行,从家里来了本地,没熬过两天。

而且这等事情每年都有。

有的是本身就在路上染了风寒,身体一弱就更容易出现各种情况,总之乱七八糟,像朱玉山这样的不在少数。

听得几个人心头突突直跳。

朱玉山咧咧嘴,“敢情柳成俊那王八蛋没骗人。”

秦贞抽抽嘴角,“你这就是拉的有点多,其实没什么问题。”

顶多就是急性肠胃炎。

大夫:“……”

大夫还是开了几剂药,秦贞跟着去抓药。

路上还问了问,能否用点人参什么的,大夫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他这病用什么人参呀,虚不受补,反而事得其反,要是真为了他好,这几日最好只吃清粥,慢慢养养指不定能好起来。”

秦贞:“……”

您这指不定啥意思?

大夫抓完药递给秦贞,不料秦贞没提,反而道:“您这儿帮不帮煎药,咱们住客栈不方便,而且咱们几个也都不太会煎药……”

“我给加钱。”

大夫:“……”

医馆离客栈也不远,秦贞又加了点钱,大夫便让小徒弟去后面煎药去了。

秦贞怎么都感觉朱玉山这不可能说因为水土不服,拉个肚子把小命搭进去,想起他们以前生病时医院给挂的葡萄糖,盐水什么的,索性从厨房弄了点白糖和盐,用温水冲了一下,端到房里一口一口喂给朱玉山喝。

朱玉山拉得都虚脱了,嘴里是半点味都没。

被秦贞灌了大半碗糖盐水,这才后知后觉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有点儿奇怪?”

似乎有点咸又有点甜。

秦贞道:“我跟厨房要了点糖和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先喝点试试。”

朱玉山:“……”

你把你师兄当小白鼠。

秦贞嘴上说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心里还是想着应该是挺管用的。

秦贞几个人吃过早饭。

朱玉山这次倒是没再去厕所,躺在床上累得眼皮都睁开,直接睡了过去。

秦贞几个人就在他们房间读书、讨论功课。

到了巳时医馆把药给煎好了,小徒弟直接端着药碗给送了过来。

几个人把朱玉山给唤醒,一勺一勺地把药给喂了下去。

朱玉山这次苦得差点泪崩,“还不如喝刚才那个。”

秦贞道:“这个喝完就喝点那个!”

朱玉山:“……”

朱玉山喝了药,又喝了一碗糖盐水,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未时,醒来之后感觉整个人感觉是好了不少。

直喊肚子饿。

李青云把让厨房送了碗白粥,见他狼吞虎咽的给消灭了。

四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

王福礼道:“师兄,有什么感觉?”

朱玉山长长吐了口气,“再来一碗。”

杨喜道:“肚子疼不疼?想不想如厕?”

朱玉山:“……”

我是真饿了。

朱玉山一连喝了两天的药加糖盐水,终于活了过来。

这一日几个人正在屋里边吃边讨论,就见小二又领了个人过来。

大家头也没抬,指了指秦贞。

秦贞还以为是沈大,结果一抬头瞧见小二领了个锦衣少年。

瘦瘦高高,穿着尤其的讲究。

少年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其中比少年晚半步紧挨着他的是佟师兄。

秦贞道:“师兄找我?”

佟师兄道:“连公子,这位便是我师弟,那位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七叶草。”

秦贞拧眉,怪不得别人要来给他下战帖,他这几位师兄也是够可以的。

秦贞道:“连公子找我有事?”

连公子哼了一声,扭头看了身旁的佟师兄一眼。

佟师兄立马道:“连公子那天让柳师弟来请你去福升楼论画,你说什么现在是考试为重,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关心,今日连公子过来就是想与你说,既然如此,他就想先与你比试一下,看这次府试成绩谁考得好。”

秦贞呵呵两声,“要是都没上榜怎么比?”

“放肆!”连公子还没开口,身后的随从便梗着脖子道:“咱们公子怎么可能考不上。”

秦贞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了连公子身后的随从身上,“考都没考呢,你们就知道结果了?难道这是内定了?”

众人脸色一白。

随从声音更大了,“胡说什么,咱们公子实力就当如此,咱们县试的头名。”

秦贞恍然:“原来如此,那公子肯定是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对于府试也是势在必得,那么公子可曾知道,您这衣裳上的花纹不太对?”

双方一对眼的时候,秦贞就瞧出来了。

这货的衣服,与上次瓷器铺子掌柜给他的瓷器一样。

纹路虽说华美,但却是骨灰坛子上常用的,这位爷衣裳上的纹路看起来像万字纹,可却不是万字纹。

用途自然也是人民币和冥币一样了。

看着相似,但却总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穿着来挑畔,也是无知者无谓了。

这论得什么画呀,是来搞笑的吧。

连公子脸色微微一变。

佟师兄道:“秦师弟你别以自己卖过几幅画,就对女人家擅长的东西了如指掌……”

他说完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其余的人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贞无所谓道:“这纹路对不对与我又有何干系,反正出门旁人笑话的又不是我?谁能想到,一个大活人,非穿着寿衣在外头瞎晃呢!”

笑声嘎然而止。

连公子强忍着怒火道:“七公子,咱们可是说好了,画要比,这成绩也要比。”

秦贞道:“行吧,公子觉得有意思,到时候成绩出来,只管来找我报喜便是了。”

说完看了一眼佟师兄道:“师兄,做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佟师兄只当没听见,跟着连公子一行人气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阿贞,他那衣裳真不是活人穿的花纹?”

王福礼也是有点懵,看那连公子的样子,肯定家底不错,家世也不差的,那绣娘是不想活了,在绣衣裳时给他找不自在。

秦贞道:“师兄可以查查书,有许多纹路都有专门的记载,虽说都是吉祥图样,为何活人极少用仙鹤松柏的……”

为何成亲时用的是红绿,而非蓝白黑。

总不能结婚的时候送一个花圈。

也不能送人一瓶菊花吧。

王福礼:“……”

临近考试,秦贞几个人除了去看下考点之外,就再也没有出去。

朱玉山也在这几天里在恢得得七七八八了。

饶是如此,吃饭时大家这几日都特别注意,尤其是菌菇之类的,都不让客栈给上了,肉什么的也极少点,反倒是蔬菜点得更多一些。

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初七。

沈大这几日把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特意来向秦贞辞行。

秦贞道:“大哥路上小心。”

沈大道:“你放宽心,别紧张啊!”

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府试人数快到六百了,但是录取率依旧不高,听说不到一成,大概在五十名左右。

比起县试难度再次升级!

而这次的人员都是县试的佼佼者。

秦贞天真的以他县试第三的成绩算了算,要是运气好,还能摸个底,要是运气不好,直接被扫回家去。

沈大道:“我看着天气不怎么好,昨日又下了雨,你明日进场的时候穿厚些。”

秦贞点头,“大哥别担心我,从府城回去多买点零嘴,我前天还瞧见客栈掌柜家的小拿着一个什么小船在玩呢,说是府城现在卖得很好的玩具,大哥回去也给好文买个。”

说起儿子,沈大眼眶不禁有些发涩。

感慨道:“怪不得他们俩都喜欢你,还是你了解孩子呀。”

秦贞道:“因为我也是从孩子过来的呀!”

见着啥都喜欢,尤其想天天都过生日,收礼物。

沈大苦笑道:“我小时候已经不大记得了……”

绝对不会像秦贞说的那样。

想收什么礼物,吃什么零嘴,家长不给买就不理他爹了。

秦贞道:“大哥记得给他买点零嘴和玩具哦。”

沈大点头,“你也小心些,我听说你们私塾那几个学生在新余那边搭上了永昌县一位连公子,听说他前两天来找你比什么这次的成绩,你自己小心些,咱们犯不着与他们过不去。”

秦贞无奈道:“我会注意的,大哥放心吧,待这边成绩出来,我就与师兄们回去。”

送走了沈大,府试也正式开始了。

考试的头天晚上,秦贞他们都没翻书,几个人坐在屋里东拉西扯聊了一些见闻。

第二日,卯时大家就陆陆续续地开始进场。

秦贞出门时发现,还真被沈大说中了。

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到了中午雨越下越大,几乎都没法答卷了。

秦贞只得把东西往后挪了挪,将带来的伞撑开挡在门口,尽量不让雨飘进来,因为光线原因,还点起了油灯。

这场考试简直惊心动魂,又得提防着雨,又得防着不小心把灯打翻。

直到交了卷子,雨也没停。

秦贞刚交了卷子,就见一师兄哭天抹泪地靠在墙边哭得极其大声:“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卷子被水打湿了一大半……”

秦贞撑着伞,微微一迟疑,就听人道:“交卷的可以出去了!”

说完,两人上去把哭闹的师兄架着送了出去。

秦贞见雨太大,先撑着伞回去了。

屋了客栈有一大半的师兄被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大家精神还是不错的,有两位师兄边走边聊:“我还算幸运,自己湿了不过卷子还是完好的。”

“可不是,瞧瞧严师兄多可怜……”

这打击不可畏不大!

有人卷子湿了,就有人卷子被烧了一点,这一场雨来得虽不突然,却来得极不是时候。

秦贞在楼下坐了一会,雨越下越大。

小二见他回来,立马递上一碗姜汤,道:“公子先喝碗姜汤驱驱寒。”

秦贞道了谢。

小二一张脸立马涨得通红,“公子客气了,公子有什么需要只管喊小的。”

秦贞应了一声。

在客厅等会了一会,就见王福礼进门来了,小二立马提了一大壶帮他们送进了房间。

王福礼喝完姜汤换了衣裳才道:“阿贞,考得怎么样?”

秦贞道:“难度倒是不大……”

题目也不奇怪,心态比他县试时还要放松。

再加上提前有准确,雨伞衣裳都带足了,一见雨大就把事先备好的东西给祭了出来,所以这场考试也算是不慌不忙。

不过出门时碰到的那位师兄。

秦贞感觉心里挺压抑的。

这年头考试的环境实在不尽人意。

县试的时候因为天气冷,但是怕大家作弊,每个人只能穿单衣入场,他们还算运气好的,那段时间太阳高照,无风无雨,顺顺当当过了。

饶是如此,手冻得写字不太好写。

现在这天气倒是不冷不热,可这场雨一浇下来,怕是浇灭了许多人心里的希望。

“师兄考得怎么样?”

“我还行吧!”

他成绩在几人里面那是垫底的,知道今年的录取率之后,他就没抱多大希望。

心里唯一的想法——顺天命,尽全力。

两人也没聊试卷,反而聊起来要是这雨明天还下,该带点什么东西过去。

可别雨下大了,到时候屋子漏雨那就惨了。

杨喜他们回来时,雨还真是越下越大,饶是杨喜撑了伞,肩头也被打湿了不少。

朱玉山身体才刚好,一进门就打了两个喷嚏,把秦贞吓得心头突了一下,忙给他倒了碗姜汤水,直到第二日出门时,见朱玉山精神抖擞的众人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

大雨下了一整夜,秦贞他们早上排队进场时,个个都套了好几件衣裳。

尤其是秦贞外头套了一件十分喜庆的新年装。

连进门时,守卫都多看了他两眼。

秦贞今日来时拿的东西更多了,到了号房,一瞧自家这房还算好。

没有漏雨什么糟心事。

摆好阵仗待试卷一发下来,仔细阅题再答。

待到下午秦贞交卷时,雨还没怎么停,不过相比昨天是小了不少。

回到客栈,小二麻利的给大家送姜汤,一通忙活就到了晚上,吃完晚饭,秦贞在屋里转几圈。

王福礼道:“明天最后一场,要不咱们来押题吧。”

经过县过,再加上前两场,秦贞大概摸准了童试的出题路数。

难度倒是不大,还真跟佟先生说的,内容也就是四书五经上的,尤其是他们这边,本身就是科考弱点,不管是知府还是学政,在出题时,都会考虑到实际情况,总得把自己的面子给拾起来。

也正因为此,他们在院试的时候就有点不怎么样了。

杨喜道:“那你先说,你押哪篇?”

王福礼把书都摆成一排,找了个帕子想把眼睛给蒙上,结果帕子太短,只好找了条腰带把眼睛给蒙住了。

众人忍不住乐了。

正在喝水的朱玉山一口水直接给喷了。

秦贞道:“师兄这简直是盲人摸象吗?”

哪是押题呀!

王福礼才不管他们怎么说,让杨喜把书打乱,他从中摸一本。

杨喜随手把书翻了翻,位置都没有,王福礼摸了好一会,才从中选了本《论语》。

随后又翻了一页,从中指出一句。

说完他顺手把眼睛上的腰带给扯了下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王福礼念完,嚎了一声,“感觉这个我不是太会。”

李青云道:“那咱们今晚就讨论讨论这个?”

王福礼点头,捂着心口道:“说真的,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大概这个会真考。”

上次秦贞就押对了题。

这次他感觉也能押对。

秦贞无所谓,讨论就讨论呗,府试相对来说时间的安排上是比较合理的。

除了乡试变态之外,别的考试他感觉都还行。

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了一个来时辰,第二天,考试时,卷子一发下来,秦贞就先翻到了最后一题,好家伙——

他以为自己眼花。

结果,仔细读了两遍。

“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

秦贞:“……”

所以,王福礼还真押对书了。

一出场,早早交了卷子的王福礼就蹲在门口等他们。

看到秦贞出来,立马迎上来,“阿贞,怎么样,哥押的还不错吧。”

秦贞道:“还可以!”

他们昨天晚上讨论了半天,索性把“卫灵公”那一部分都给聊了一遍,结果,今日还真运气暴棚给碰上了。

王福礼喜气洋洋道:“说真的,我这次感觉自己肯定能中。”

秦贞还没开口,就听一个声音道:“哼哼!”

一扭头,柳三和柳成俊还有佟师兄三人出来了。

柳成俊道:“秦师弟,前头说好了待考完试便去福升楼比画,这话可是当真?”

秦贞不置可否,“师兄真以为画只论技巧吗?”

一个连死人用的,活人用的都分不清的人,画就是再好又有什么用?

柳成俊呵呵两声,“难道师弟反悔了?”

“你回去问问连公子,他还要不要与我比吧!”

他是感觉姓连的怕是不敢比了。

“要是他同意,师兄随时可以过来让他打我的脸,要是他不同意,我劝师兄还是善良些,毕竟咱们才是一个私塾出来的。”

他算是发现了,有些人你对他善良,他就得寸进尺。

考场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秦贞也没刻意压低声音,路过的几乎都听到了。

秦贞就听到一位邻县的师兄笑道:“窝里斗这么厉害,也是少见吧。”

“可不是,连合外人欺负自己师弟,还挺有理的样子……”

柳成俊脸一白,三人气哼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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