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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瑞士变局(中)


  查看18世纪的瑞士地图,发现这是一个由13个选举权的旧州,加盟地区,以及共同监管地区构成的政治版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的瑞士邦联,就像是一个小号的神圣罗马帝国那般。

  瑞士的“旧州”,包括苏黎世州、伯尔尼州,巴塞尔州,瓦登州、沙夫豪森州,等等。在16世纪时,瑞士地区的13个自治的诸侯国正式组成的瑞士邦联:分别是6个森林州和7个都市州。

  1499年,瑞士联军在成功击败了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的军队之后,各州就已经取得了实际上的独立。

  然而,瑞士邦联依然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至少是在名义上。不仅仅是日耳曼人构成了瑞士的主体民族,而且瑞士邦联依然会派遣自己的外交特使,参加位于雷根斯堡的帝国议会。

  只不过,瑞士是作为一个整体,来同德意志各诸侯国,尤其是与神罗皇帝对话。此外,瑞士各州的很多政治寡头、封建领主与城市议员都拥有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封号。

  至于这13个“旧州”的地位,与帝国的选帝侯很相似。“旧州”各自推选一名领袖(执政官),一共13人,他们将共同组成瑞士邦联的共和政体,邦联议事会(执政官联盟)。执行邦联政-府共同对外的政治外交与军事防御职能;对内方面,邦联政-府基本上属于无为而治,连最基本一部邦联宪法都拒绝草拟。

  加盟地区属于16世纪之后,申请加入瑞士邦联的地区,与其他的“旧州”一样,它们也拥有不接受邦联议事会影响的本州议会、政府和法院,但加盟各州暂时没有选举邦联执政官的权利。除非是得到了13个“主权州”的集体同意。

  在这方面,意大利表现的很受伤。因为即便给瑞士人10个胆,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东面的神罗与西面的法国,这样的强大邻居。很快的,他们就把对外扩展的注意力,投向了一盘散沙的北意大利地区。

  在三十年战争期间及之后的几次王朝继承战中,瑞士邦联以防御外来入侵为由,蚕食了意大利在阿尔卑斯山地区的固有领土。不久,瑞士人又通过选举贿赂等手段,成功促使上述领土成为瑞士邦联的“观察员地区”。等到一段时间之后,便可以正式申请入盟。

  另一时空中,拿破仑在1797年于北意大利建立的那个姊妹共和国,之所以能受到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坚决拥护,就是拿破仑强迫瑞士“割让”了原本鲸吞蚕食北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地区。

  共同监管地区,典型的就是巴塞尔主教领地,不仅申请加入了瑞士邦联,还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莱茵河流域拥有大片飞地。此外,日内瓦地区,同样也属于瑞士与法国共同管辖的一个特殊州。

  1792年之后,由于统治巴塞尔与日内瓦两地的世袭家族(贵族寡头),为了应对大革-命的猛烈冲击,干脆将奥地利军队引了过来,还资助成立了法国的流亡贵族军,

  毫无疑问的,法国革-命政-府接受了瑞士人的挑衅,于是巴塞尔与日内瓦就成为了革-命法国与奥地利的交战地,1794年之后,拥有人海战术的法国-军队最终获得了胜利。

  作为报复与惩戒,土地肥沃且具有战略意义的巴塞尔,在法国热月政-府时期被强行吞并。至于日内瓦,成为了一个受法国影响,而不听从伯尔尼邦联议事会政治、军事与外交策略的游离州。但它既没有独立成为法兰西的姊妹共和国,也没遭遇法国的吞并。

  在宗教方面,瑞士是(新教)加尔文宗的发源地,在瑞士邦联的东部地区,属于加尔文宗的主要势力范围。

  在“邦联议事会”的十三个有实力的席位中,天主教徒与新教徒分别掌握了七个与六个。

  东部的新教徒之所以勉强同意就这样成为一个少数派,是因为他们明显的经济和军事的优越地位,能保证他们的意见得到重视。在“两次菲尔墨根战争”中,新教徒先败后胜,赢得了最后胜利。

  除了设在伯尔尼的瑞士议事会的全体会议之外,新教徒和天主教徒还各有一个议事会,分别在阿劳和卢塞恩开会。

  伯尔尼,作为邦联的政治首都,也是保守主义的大本营,生活内容是丰富的。保守的正统观念,在政治、宗教、风俗、衣着、甚至思想上都被视为当然。到处都是陈旧的仪式,迷信的习惯,古老的法律规章,检查和贪污,还夹杂着少数的开明思想。

  世袭贵族阶级统治着伯尔尼,那里大约有二百五十个家族具有统治的资格,其中约七十个分摊了这个“森林州”的管理大权。

  不仅如此,他们还通过小会议和十六人的内阁实施统治。地方官的肥缺由他们支配和分享。与这些家族通婚因而得以加入这个上流社会的事情,是经过细心安排的,而且常常要付出重价。

  而在新教徒占多数的苏黎世,这个寡头政治制度的主要基础是工商业的成就,而不是个人的出身。

  在苏黎世,行会或城市商行规定统治者的继承问题。这个家长式的清教徒似的制度,秉承了“慈温利”及其门徒传下来的崇高的公民责任感,并从商业上有进取心的商人和工场主中挑选统治者,因此为大多数人所乐于接受。

  城市统治乡村,行会统治城市。总体而言,新教徒一般表现较为奋发和目光远大,天主教徒则一般较为谨慎保守,采取守势。

  与法国不一样,瑞士的大部分农民受到压迫与剥削的程度,并不强烈。尤其是东部与北部,新教徒占主流的区域,那些穷困潦倒的农民还能时常得到城市富裕统治者的救助。此外,欧洲近代最早取消农业税,并给予农民补助的做法,就来自瑞士。

  然而,由于西部与南部山区至今还保留着一些的农奴制,使得阿尔卑斯山区与汝拉山区的山民生活显得更为贫困。

  一周前,失踪的法军参谋官鲁特・梅茨勒中尉,就来自法国与瑞士边境的汝拉山脚下,纳沙泰尔湖畔的格朗松小镇,其行政管辖权属受伯尔尼制约的沃州。

  自从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后,一群自称“爱国者”的革-命人士要求取消统治家族的特权、农奴制度、封建制度、引入现代的宪法、引入经济、思想和贸易自由,各地都有地方自主或者独立的要求,其中呼声最响的是受伯尔尼统治的沃州和阿尔高州,受启蒙主义影响的赫尔维蒂社团要求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国家一体化。

  然而随着法王路易十六被杀、九月大屠杀、雅各宾党人的一系列恐怖统治后,使得瑞士革-命者的诉求失去吸引力,尤其在天主教为主的西部地区,取消对这些地区来说非常有利的雇佣军,和法国革-命政-府反教会的政策,使得这些地区强烈反对法国的革-命。

  虽然启蒙精英派认为这些暴行是贵族的错误,是旧政-府无法改革的结局,而统治的贵-族则认为这些暴行是法国统治系统软弱的结局,他们对改革呼声毫不让步的做法是正确的。

  相反的,由于移居法国的瑞士爱国者的宣传,使得法国人感到瑞士是一个反革-命据点。这些移民在法国组织“瑞士俱乐部”,帮助收容从法国境内逃离的政治难民。

  革-命派与保守派的结果,就是法兰西军队与奥地利军队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巴塞尔城市州和日内瓦州,展开了一系列规模不大,但异常残酷的战争。

  最终,奥地利人与瑞士的保守派被驱逐,法国人赢得了胜利,不仅吞并了巴塞尔,还间接控制了日内瓦。

  1795年上半年,法国和普鲁士签署了巴塞尔和约后,安德鲁领导的法国政-府希望瑞士保持原有的中立,以集中所有的力量来应付与奥地利和德意志诸侯的战争。

  但在另一方面,瑞士收容了太多的法国移民,成为法国边境上进行反革-命宣传和挑动不安的源泉。

  尽管瑞士各州都不允许法国流亡者,在当地组建有着军队性质的“自卫军”,还限制流亡者从事反对法国的间谍活动。但这些人依然与两百公里之外,驻扎于意大利与瑞士边界的孔代亲王军队,保持着密切联系,双方有密集的人员、金钱与军械的往来。

  基于此,法国督政-府第二执政勒贝尔和第三执政图里奥,建议按照荷兰(巴达维亚共和国)模式,在瑞士建立一个姊妹共和国,把瑞士纳入法兰西的势力圈。

  不过,此举遭到了第一执政安德鲁的坚决反对,他不打算将这个贫瘠的山地之国,列入征讨对象。

  尽管来自军情局的报告说,在伯尔尼和苏黎世两地的联邦金库中,存放有价值两干万法郎的黄金,以及同样价值的,来自伦敦证券市场的不记名债券。而这传说中的四干万法郎,足够支撑法国用两年的时间,打完下一次的“德意志全面战争”。

  虽说安德鲁否决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方案,但他却允许第二执政勒贝尔开始向瑞士施加外交压力,驱赶法国流亡者,并通过军情局提供的秘密资金和各种宣传,来支持瑞士的爱国者。

  尤其是1789年从瑞士逃到法国的亲革-命人士,在这里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弗里德里克-凯撒·德·拉阿尔普,这位担当过俄国皇太孙亚历山大家庭教师的革-命者,在这些人当中占有领导地位。

  昨天,拉阿尔普的追随者,将法军中尉鲁特・梅茨勒在沃州小镇格朗松遭遇贵族逮捕的消息,传到了法国。

  原本这只是一件小事情,依照惯例,最多将法军中尉关押几天,再以各种理由将其驱逐出境。然而,鲁特・梅茨勒属于地地道道的的瑞士沃州人,名义上还是当地贵族庄园的一名农奴。

  由于鲁特・梅茨勒中尉没有穿法军制服,当地贵族随即下令抓拿自家庄园逃亡的农奴,遭遇了对方的激烈反抗。

  在双方厮打过程中,该贵族身边的一名打手不讲武德,手持长矛从梅茨勒中尉的背后进行了偷袭。

  等到贵族指使打手,搜查已倒在血泊中的梅茨勒的随身行李时,这才发现一不小心惹祸上身了,逃亡者的真实身份居然是一名法军中尉。

  由于现场有很多人看到了庄园主与梅茨勒的冲突,贵族随即让手下将重伤倒地的法军军官送到附近城镇,寻找医生救治,但已无济于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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