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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与议会下院的矛盾


  对于奥地利人暗中收集的法军装备情况,安德鲁并不太清楚,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以为然。凭借哈布斯堡家族那种老态龙钟的政治与军事嗅觉,想要实施一项军事方面的变革,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另一时空中,奥地利人在失去了比利时和莱茵兰之后整整10年,军事改革依然毫无进展。等到奥斯特里茨会战大败之后,醒悟过来的弗兰兹二世,最终在卡尔大公和枢密院顾问的劝说下,这才同意效仿法国,进行了一系列政治与军事改制,但效果很一般。

  事实上,即便是法国人将雷酸汞技术公布出来,但至少是两年内,无论是普鲁士,还是奥地利,或是俄罗斯,这些封建君主都不会加以重视,即便是他们的士兵在战场上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安德鲁唯一担忧,但又无可奈何的,就是海峡对岸的英国人,他们学习对手的能力相当的强。诸如,臂板信号机在法国出现一年后,英国人就已在不列颠岛的沿海各地安装部署了。

  ……

  1796年4月上旬的一天,天气很好,春光明媚,最低气温终于从零度左右恢复到5摄氏度,而白天最高气温也到了15度。

  一辆轿式四轮马车在大批骑兵前呼后拥之下,走出了兰道的军事要塞,沿着莱茵河左岸缓缓而行。这是一辆属于共和国-军队的普通的马车,橄榄绿色,没有印刻任何徽记。

  一路之上,道路两旁在田地里劳作的莱茵兰农夫,小心翼翼的摘下他们黑色的宽檐帽示意,不过这并非出于敬意,而是出于对一切统治者畏惧的本能。

  尽管莱茵兰已属于共和国,而总督府的官员也告诉农夫们,这一片土地之上,不再有贵族与不平等现象。

  那些军人个个骑着长鬃毛的阿拉伯战马,一路颠颠地跑。每个人座下垫着一块豹皮,身穿绣着金线的白色和猩红色的蓝色军服,头戴插鹭翎的筒式军帽。

  这些年轻军官的裤子缝隙处为绣有金边的红色,说明他们不是总参谋长贝尔蒂埃的随从参谋,就是安德鲁统帅身边的副官侍从。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这些年轻人“星途灿烂”,尤其是后一种,从一名普通校官晋升到令人敬仰的将军,其时间通常只需一年另两个月。

  不久,车窗玻璃放下来,一只手从袖口露出,摆了摆。身为执政官副官的萨瓦里少校立刻勒马立于车门旁,双脚夹铚,摘下双角帽,脱去手套,显然这一套标准化动作已经演绎了很久,非常熟练。

  毫无疑问,这得益于上一任副官科兰古的精心调教。那是作为第一执政的安德鲁越来越喜欢这种具有仪式感的动作,似乎与共和国当初的简朴作风,越行越远。

  然后,得到命令的萨瓦里少校,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着的莱茵地区的地图,从车窗递了上去。不久,这辆被严格保护中的四轮马车,旋即在莱茵河畔的一排柳树下停住。

  一名侍从军官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下来,放好踏脚凳,打开车门。卑下的样子,无以复加。

  戴着海狸皮帽和一身老式来复枪联队制服的安德鲁站在车门前,他看了看踏脚凳和一旁的中尉,忽然意识到什么。于是,上位者对着那位侍从军官,瓮声瓮气的说道:“中尉公民,你面前的执政官既不是贵族,也还没变得太老!”

  说着,露出开司米背心的安德鲁直接越过踏脚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而跟在执政官身后的贝尔蒂埃,则踏着踏脚凳也下了马车,他顺手拍了拍侍从官的肩膀,笑了笑,但没说话。

  这几天以来,执政官的心情一直不好,很多时间一句话也不说,除了总参谋长前来汇报时,安德鲁才会应付一两句。

  以至于随行的侍从有时候会发现,第一执政在发怒的时候,那一双冷漠的眼睛会发出一种令人胆怯的寒光。

  安德鲁的心情显然是与瑞士问题有关,尽管山地之国的战事进行的非常顺利,布鲁斯和宪兵队也为巴黎送来了价值4干多万的黄金和等价证券,可以让备受压力的财政部长拉梅尔轻松一段时间。

  至于那些金银珠宝和值钱的艺术品,安德鲁没有拿来直接拍卖,而是交给了达维和他的文化与艺术管理局打理。这是安德鲁为画家专门准备的一份闲职,其办公地点依然位于罗浮宫。

  安德鲁接受了财务官乌弗拉尔的建议,所有掠夺而来的艺术品不再简单粗暴的贱价拍卖,而是交给达维这样的专业人士,进行分门别类的妥善保管。

  未来,这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可以作为共和国优良资产的一部分,抵押给法兰西银行,再由银行交给专业机构鉴定,寻找特定的客户群,实施定向的拍卖。

  如此以来,督政-府就获取更多的贷款,扩充军费原本。另外,只需要一个周转流程,那些原本只能贱卖100法郎,甚至30法郎的油画,如今在专业拍卖行里可以卖到3干法郎,其价值提升了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当然,这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议会下院(五百人院)的激进议员,等到第一执政离开巴黎,赶赴莱茵河督战的时候,就不怎么听话了。

  之前,安德鲁和督政-府其他执政官,都反复强调了不要再扩充法兰西在欧洲的新领土,因为这样会激起德意志和瑞士的民族反抗情绪。

  毕竟,那些被掠都的黄金和白银可以重新赚得,送到巴黎的艺术品也可以花钱再行赎回,至于被割让的土地,就很难回归了。轻轻的一个挑拨,就容易引发两国的民族情绪。

  倒不是安德鲁道德高尚,不愿意再为法兰西开疆辟土,而是日内瓦州的大部分地区非常贫瘠,除了日内瓦等几座城市外,该州80%的民众处于刀耕火种的落后状态,食不果腹,衣不裹体。

  如今,法国普通民众享受到的廉价生活必需品,诸如面包、酒水、燃料等,以及子女受教育的机会,都需要共和国政-府每年拿出大量财政补助,以至于财政部长与内政部长、教育部长关系很紧张。

  如果是巴达维亚共和国愿意并入法兰西,安德鲁到可以认真考虑,扭捏一下再行接受。毕竟,荷兰人的经济水平处在共和国平均值之上,而且荷兰的航运业、金融业与畜牧业都相当发达。

  尽管由于近几年的战争影响,国内政治的动荡,以及英国海军的封锁,荷兰经济受到了严重影响,但经济的底子依然在,而再度恢复也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尤其是法国近一段时期经济的强势振兴,对于巴达维亚的航运业、金融业、畜牧业的恢复与发展,有了极大的促进与带动。

  一周前,陆军部在巴达维亚成功招募了一万名的士兵,准备在接受3个月的军事训练后,增援到德意志战场。

  回到瑞士的问题上,尽管安德鲁十分反对兼并日内瓦州,但他思虑再三后,还是没有指示受自己控制的议会上院,也就是元老院当即否决五百人院提交的决议案,而是将其束之高阁,等待德意志战争结束之后再说。

  依照两院议会的游戏规则,元老院如果连续三次否决了议会下院的同一个决议案,那么五百人院就必须立刻解散,重新选举。

  而今,安德鲁为了对德意志战争的能够顺利进行,他会竭力避免导致政局动荡的任何一个潜在因素。

  与另一时空的五百人院议员大都属于支持或是同情保王党的势力相比,如今的议会下院大都是共和派的积极拥护者,只要安德鲁不改变共和政体,即便是当个类似古罗马共和国的凯撒,这般的军事独-裁者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当然了,一旦巴黎的形势发展到不受控制的阶段,安德鲁也会果断的再度发动一场政变。

  总而言之,任何会妨碍“德意志战争”的人或是组织,都会被安德鲁提前锤死,毫不留情……

  在看到第一执政站在柳树下,出神的望着平静的莱茵河河面,贝尔蒂埃也不上前打搅,他招来一个马扎,坐在上面,然后在双膝上展开一张军事地图。

  见状,立刻就有五六个参谋军官也围了上来,等候总参谋长的询问。行军过程中的对话,也是对于随行参谋的重要考核项目。

  一旦得到了贝蒂埃尔将军的赏识,很快就会被推荐到安德鲁执政官那里,升职加薪不说,还会被任命为某个旅团、师团,甚至是军团的高级参谋,晋升将军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在热月政变前后开始,团(半旅)及以上的参谋军官,就必须在总参谋部接受业务培训,经过一系列的考核合格后,方能正式“上岗”。

  虽说前一段时间,安德鲁一直平衡总参谋部在军事部门中的权势,而在有意无意间打压过贝尔蒂埃和他的总参谋部,然而针对参谋军官的标准化考核,一直没有中断过。尤其是那些读过大学的参谋,最容易得到执政的青睐,并获得晋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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