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法兰西的奶牛”

　　在信中，安德鲁告知意大利军团司令的第一条，根本就是拿破仑在“三次曼图亚解围战中”正确实施的战略战术。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不过是穿越者的少许恶趣味罢了。

　　至于第二条和第三条，无论是承诺建立一个米兰（伦巴第）共和国，还是派兵向教皇国“秀肌肉”，其核心问题归结起来只有一点，那就是让意大利军团为依然陷入财政危机的共和国，在意大利地区大肆敛财。

　　仅仅是支撑德意志战场与意大利战场之上，32万到35万法军士兵每日所需的食物、酒水与药品等等，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别说，数十万军队的枪械火炮的损耗，以及子弹炮弹的消耗。

　　为了实现安德鲁统帅的战略构想，沿着多瑙河向东进攻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在如今的乌尔姆附近，需要建造一座大型的内河运输舰船基地。为此，富尔顿从督政-府财政部长那里拿到的前期建设资金，就高达八百万法郎……

　　当法军攻占米兰之后，安德鲁致信给拿破仑和塔里安二人，让他们完成一项“光荣的任务”：那就是从意大利半岛，包括南方的教皇国，以及那不勒斯王国，获取价值一亿两干万法郎的黄金。至于那些一时半会儿难以变现的艺术品，无论是安德鲁，还是督政-府，兴趣都不大。

　　此外，安德鲁在写给塔里安的另一封信中，要求他明确告诉意大利人，无论是想赢得民族的独立自由，还是获取个人的平等权利，都是明码标价的，而且很多时候还是很贵。

　　相对于在德意志境内的威逼利诱，法国在北意大利更像是毫无节操的强取豪夺。无他，意大利与意大利人实在太柔弱了，至于古罗马先祖的隐忍、坚持与奋斗精神，后世的意大利人就只学会了隐忍。如果不多搜刮一些钱财，穿越者感觉自己对不起时空管理局。

　　在德意志境内，安德鲁总是小心翼翼的实施“拉一派、打一派”，然后从那些获利者中，诸如鲁尔、巴登、符腾堡与巴伐利亚的当权者，收取应该属于法兰西的“合法利益”，贩卖其他诸侯的领地。

　　基于另一时空中拿破仑的教训，安德鲁非常顾忌日耳曼人的民族情绪，他在各种场合，积极宣扬法兰西与德意志都源自同一个国家，法兰克帝国。很多时候，安德鲁都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从而唤醒了德意志的民族精神，使得自己不得不动用武力强行干掉普鲁士，继而征服整个德意志。

　　对于被日耳曼蛮族统治了上干年的意大利而言，这里的居民早已习惯了被欺压、被剥削，而一盘散沙的意大利人只懂得忍气吞声。至于昔日的血性，早被古罗马共和国与古罗马帝国透支光了。

　　另一时空中，最终统一了意大利半岛的撒丁王国（意大利王国），依然是世界范围内，资本主义，殖民主义与帝国主义阵营里最大的怂蛋，没有之一。

　　曾为轴心国集团的核心国家之一，二战中意大利的表现堪称灾难，以至于德军名将隆美尔都曾戏谑道：“如果意大利宣战，我只需要10个师去消灭它；如果意大利中立，我需要20个师监视他；如果跟意大利结盟，那就惨了，我需要50个师去保护它。”

　　基于上述的事实，作为掠夺者的安德鲁丝毫不在意1800万意大利民众，那虚弱无力，细不可闻的民族情感，而是执意要将这头能够挤出无数糖和蜜的“哈布斯堡的奶牛”，变成“法兰西的奶牛”。

　　……

　　在热月政-府与督政-府期间，安德鲁曾不计前嫌，三次派遣使者前往教皇国，在拜会庇护六世的同时，希望法国能与梵蒂冈签署一份谅解备忘录，也就是《政教协约》，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在督政-府成立之后，执政官被群情激奋的议会下院议员要求上台作证。其间，安德鲁公开扬言自己会在适当的时候，将不知好歹的庇护六世与罗马教廷“请回”阿维尼翁居住。

　　当时，大部分人以为法兰西第一执政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然而，当警务部长德马雷在南巡里昂、马赛与普罗旺斯的期间，就依照安德鲁的命令，组织人手修复了阿维尼翁的教皇宫。

　　就在半年后，意大利军团先后攻占了米兰城与曼图亚要塞，将富饶的伦巴第地区，以及整个北意大利地区收入囊中的时候，作为军团特派员的塔里安，代表安德鲁和法国督政-府，于1797年2月，向天主教廷和罗马教皇写了一份狂妄至极的公开信，也许叫做最后通牒将更为适合。

　　在信中，得到了安德鲁授意的塔里安，以极其强硬的语气，要求庇护六世立刻、马上无条件的接受，去年穆尔丹神父在访问梵蒂冈期间，递交给天主教廷的那份《政教协约》。

　　其主要内容包括：教皇庇护六世接受对共和国对教会财产的没收行为，而法国方面则同意从国家财政给主教和其他教会人士发工资，从而结束双方的严重分离；

　　法兰西共和国第一执政（也就是安德鲁本人）被赋予提名法国境内主教的权力，教堂地理地图被重新改写，教区和主教发生了改变。作为回报，法国的神学院也被宣布是合法的；

　　此外，依照安德鲁签署的《自由宗教令》，包括路德宗、加尔文宗在内的新教流派，以及盛行于俄国与东南欧的东正教，这些基督世界的合法宗教，也被允许在法兰西土地上自由的传播。

　　至于其他非基督世界的宗教，依然会受到教务委员会的严格限制。换言之，法国不再是“天主孝子”，而是“基督孝子”。

　　法国人的这份最后通牒，气得教皇庇护六世同样在一次公众场合上宣称，自己发誓要将共和派的邪恶领袖，安德鲁-弗兰克革除教籍。

　　幸亏罗马教廷中的红衣主教不乏明白人，知道一旦庇护六世革除了法国执政官的教籍，那双方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教皇国势必将与击败了奥地利军队，占据了北意大利的法国人兵戎相见。

　　最终，恢复冷静的教皇庇护六世，没有当即革除安德鲁的教籍。不过，他还是说服了天主教廷与教皇国下属的各邦国，出钱、出人、出装备，要求在五周之内，组建一支3万人的教会军队，继而与南部那不勒斯王国的军队汇聚一处，抵抗来自北方的法国-军队的军事威胁。

　　……

　　时间回到1796年6月下旬，法国与奥地利两国外交官在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城举行的和谈，最终也没能取得任何实质性的结果。

　　由于在安德鲁的坚持下，本次法奥之间的谈判内容仅限于德意志地区，以及莱茵兰和比利时的历史问题。至于意大利方面，由于战斗没能结束，因此属于另外一场和平会晤。

　　显然，法奥之间的分歧太大，法国代表不仅要求奥地利公开割让莱茵兰的领土，放弃已被法军占领的原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部分法兰克尼亚地区，还要求奥地利缴纳五干万法郎的黄金作为战争赔偿，从而赎回3万奥地利战俘，以及司令官维尔姆泽元帅。

　　至于奥地利方面，开出的和谈条件更是离谱，直接要求法军释放奥军战俘，作为和谈的先决条件，但维也纳方面只愿意提供价值五百万法郎的战争赔偿金；而莱茵兰和比利时问题，奥地利是要求法国出钱购买，开价五干万法郎的黄金；至于隶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法兰克尼亚的领土，奥地利代表表示，坚决不予割让……

　　很显然，无论法国，还是奥地利，双方对于本次和谈都没有付出多少诚意。所以，等到15天的德意志战场停战期限一到，法方便拒绝了奥军代表希望再延期停战两周的请求。

　　很快，德意志境内的20多万法军与仅有9万的德意志联军，再度恢复到之前的战争状态。

　　与此同时，拿破仑指挥的意大利军团在得到大后方的兵源补充，以及军需补给之后，根本没费多大周折，很是顺利突破了奥地利军队把守的明西奥河防线。

　　见大势已去，败局已定，心灰意冷的奥军总指挥博厄利唯有率领奥地利远征军残部，退守北部两百公里外，蒂罗尔山区的特伦特，他一边重整军队，一边等待来自维也纳派来的援军。

　　在博厄利退守蒂罗尔的同时，奥军另一残部在迪亚洛雷总督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退守坚固的曼图亚要塞。

　　此刻，整个要塞中的奥军部队有12个步兵营、2个掷弹兵营、2个龙骑兵中队、1个骠骑兵中队、3个卫戍边防军连、1个自由军团营、半个乌兰中队；另有炮兵701人、工兵96人，总计13753人。另外，整个要塞体系中还有2.5万平民。

　　曼图亚要塞位于阿尔卑斯山和波河之间，地形非常险要。北倚明因费里奥雷湖（该湖形状恰似一把锋刃朝北的弯刀）而位于该湖的凹部，该湖构成了曼图亚北侧与东侧的天然城防。

　　而在湖的北岸和东岸，分别筑有一座堡垒为本城防御的支撑点，同时亦有两座桥梁连接堡垒和曼图亚要塞；要塞南部则是沃邦式的工事群，在其东部的末端还有一座堡垒作为加强；城西也筑有一座名为普拉忒拉的堡垒。除此之外，便是大片的沼泽。

　　曼图亚要塞周围还有三座要塞：即位于加尔达湖南畔的佩斯基亚要塞，以及分别坐落于阿迪杰河上下游河畔的维罗纳要塞与莱尼雅戈要塞。它们与曼图亚互相拱卫、支持，共同组成了北意大利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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