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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太不要脸!


湳儿吓了一跳,紧忙喊道:“不是奴婢啊!奴婢一切都是听小姐吩咐,半句错话也没对那苏轻默说过啊!”

为了取得苏轻默的信任,她甚至将自己划的伤痕累累,又怎么可能会帮着那苏轻默呢!

“奴婢若是苏轻默的人,又怎么还会中毒啊!”

她跪在姜季面前,哭道:“奴婢对小姐,对姜府忠心耿耿,求姜大人救救奴婢吧!”

姜季眯着眸子问道:“此事,当真只有你与湘梅知道?”

湳儿哪里有多想,她拼命点头道:“对!对!奴婢对小姐绝无二心,定定是那湘梅被苏轻默收买了去,才会”

话未说完,声音却嘎然而止。

湳儿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季,便是姜夫人也惊的后退一步,吓得花容失色。

“老.老爷”

只见湳儿的胸前正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从那匕首处缓缓散开,染红衣衫。

而拿着匕首的人,正是姜季!

他冷眼看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色痛苦的湳儿,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及惊慌,而后‘噗’的一声,他一把将匕首拽了出来,湳儿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却是未死。

到底非习武之人,姜季这一刀,并未准确的刺入湳儿的心脏。

可湳儿躺在地上,感受着胸前的疼痛,和血液一点一滴流失的冰凉,动弹不得也死不得,只能生生等着失血而亡。

何等痛苦,何等恐惧。

“老爷,你这是为何?”姜夫人一把抱住了姜季的手臂,心中的害怕才少了一些。

“那叫湘梅的丫鬟,也得死”,姜季却是冷声道。

苏轻默没有出事,那她到底知道多少?

她可知是玥儿所为?

若是萧暮尧也知.

就麻烦了!

所以这两个丫鬟,必须死!

就算萧暮尧查到他们姜府,也是死无对证。

姜季想的很好,可却是

多此一举了!

就在这时,姜府的管家突然跑来,那神情慌张,步伐急促险些摔倒的模样,不难看出是出了大事。

“老爷,前院.前院出事了,您快过去吧!”

前院。

不久之前,一辆马车竟是直直撞上了姜府大门,‘轰’的一声翻到在地,着实让姜府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

自然也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

众人指指点点,暗道这是哪家的马车,竟连尚书府的大门都敢撞。

而姜府的下人们满脸怒气的出来,却发现这马车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硕大的箱子,上面赫然写着:“姜府亲启”。

几名家丁好歹没给气死!

暗道这送礼之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竟是连个驾马的人都没有,而这马儿显然是受了惊吓,硬生生撞过来的。

几人一起将箱子抬进了府中,便去禀告了老太爷姜权。

姜权听了下人回禀,也以为是哪个蠢的为了巴结他送的礼,漫不经心的命人打开后,却是

险些晕死了过去!

而眼下,姜季匆匆赶来,却只见前院的下人们都死死的垂着头,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一个大箱子面前,浑身发抖不说,那面色,简直苍白的吓人!

“父亲?”姜季不明所以,紧忙走了过去,却是在看见那箱子里的‘东西’之后.

浑身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姜季半坐在地上,眼睛却死死的看着那箱子里,眸中惊恐万状,满是难以置信。

只见那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具尸首!

而这尸首,除了那张脸还完好无损,那脖颈以下.

那脖颈以下鲜红透亮,竟是被褪去了整张人皮!可那血肉模糊,凹凸不平,白骨森森,显然是褪皮过后,又用了什么手段揭去了一层肉!

不仅于此,那身躯千疮百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似乎是被锥子锥进了骨头里一般,触目惊心,骇人动目。

却赫然是

姜灵玥!

而姜夫人紧随其后,在看到那箱子里的姜灵玥后,瞳孔一缩,面色都变得扭曲。

她整个人定在了原地,而后…

“啊”的一声惨叫,便直直晕死了过去,再无声响。

姜季已经顾不上夫人,他浑身颤抖,满面痛苦,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姜灵玥一般,他缓缓爬去那箱子旁,看着姜灵玥的脸,终于是“哇”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

姜权站在一旁,那脸色惨白的骇人,浑身不住的颤抖着,若非身子还算硬朗,眼下怕也要晕倒下去了。

许久,他猩红着眸子,苍老的声音却有力道:“是谁!到底是谁!”

他非要这害他孙女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赵府。

一早,孙羽醒来之时,早已不见赵吝的身影,心知赵吝怕吵醒自己,每日都是轻手轻脚的,孙羽心头微暖,用过早膳,便去了赵夫人的院子。

“早便叫你不必请安,多睡一会了”,赵夫人让人又拿来一件大氅为孙羽披上,眼里满是慈爱。

她和赵老夫人早免了孙羽请安,可孙羽还是每日都来,这孩子性子直白,却极有涵养,每每都逗的她喜笑颜开,欢喜的很。

而眼下,孙羽虽含笑听着,看似与往常无异,实则却有些心不在焉。

到底

是有些担心苏轻默。

孙羽一直待在府中,还不知苏轻默回来的消息,这几日来,她担心苏轻默,时常有些失神。

而正在这时,却见辛嬷嬷叩门而入。

“夫人,少夫人,赵管家说府上来了客,要见少夫人.”

“见我?”孙羽诧异不已:“是何人?”

辛嬷嬷却是顿了一下,说道:“是孙老爷及孙府的继夫人.”

孙羽听后愣住了。

父亲?!

她当真已经几个月未见父亲了呢…

可他与那位情投意合的‘孙夫人’,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见孙羽神情恍惚,赵夫人想起她嫁来之初竟是险些成了残废,便是忍不住的心疼与恼怒。

她轻轻握住了孙羽的手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是我赵府的儿媳,谁若是欺负了你,便是欺负到我赵府的头上,我这赵夫人,自然是不允的!”

孙羽听后鼻子一酸。

赵夫人这是在告诉自己,不必畏惧孙府的人,赵府,便是她的依靠!

“可要辛嬷嬷陪着你?”赵夫人问道。

孙羽满心感动,摇了摇头道:“娘放心,茗儿陪着我就好”。

前厅。

此时,孙老爷与孙夫人正在孙府前厅品着茶,孙老爷看着那上等的红木桌椅,不免有些郁闷。

父亲乃当朝太傅,却从不想着提携自己,以至于赵府现在,过的大不如前。

而孙夫人看着贵气的赵府,说道:“羽儿攀上了枝头,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了,竟能让老爷等这么久”。

他们一盏茶都进肚了,那赵老太爷和老夫人没过来待客也就算了,连孙羽都还没过来,简直是没将孙府放在眼里。

若不是自己心软,没让那孙羽死在府里,她能有命嫁来赵府?

自己的儿女还在府上受罪,凭什么这个死丫头却能在赵府好吃好喝?

凭什么!

孙太傅死后,孙夫人,孙珍和孙昭整日里挥霍无度,吃穿用度都要与别府贵女相比,孙府哪够这般折腾的?

于是乎,孙夫人便想到了孙羽。

“你小声一些!”

孙老爷低声道:“我们今日毕竟是有求于羽儿,若是被她听了去,她哪里还愿意帮我了!”

“不愿意也得帮!”孙夫人撇嘴道:“你是她的父亲!不过是让她在朝中为老爷寻一个官职,就是那赵吝在陛下面前一句话的事,这点小事她若还拒绝,岂非是不孝!”

孙夫人娇声道:“老爷,你要知道,我们今日不是来求她的,而是来吩咐她的”。

孙老爷点点头,也觉孙夫人所言有理,不过是举手之劳,羽儿是她的女儿,自然是该听他吩咐的。

而此时,孙羽带着茗儿走了进来。

在看见二人后,孙羽仍是脚下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哟,羽儿可是让娘好等啊!”孙夫人笑颜如画的迎了过去。

“让娘瞧瞧…”

孙夫人笑道:“看来赵吝待你不薄,竟是比以前圆润了不少呢,快去让老爷看看”。

孙羽没有动,她只感觉眼前的人虽是在笑,却是满眼的贪婪狠恶,让她厌恶不安。

倒是茗儿拉住了孙羽的手,低声道:“小姐,茗儿在呢”。

茗儿警惕的看着孙夫人,生怕孙夫人会对孙羽做什么。

手上的温度传来,孙羽这才想起,自己身在赵府,她握着茗儿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爹”。

孙羽站在孙老爷面前,微微低头,等着孙老爷说出,今日的目的!

“瞧你这丫头…”

孙夫人扶着孙羽坐下,笑道:“成亲三日竟也不带着赵吝回门,我与老爷左等右等,实在想的紧,这才来看你了”。

而孙羽听后,简直忍无可忍。

三日回门?

呵呵!

多么好笑!多么美好!

她躺在床上疼的撕心裂肺,若无苏轻默与孟沁,她怕都已经截腿保命了!

成亲之时她勉强下地,却还要人搀着走路,该怎么回门?

孙羽死死的咬着唇瓣,看着孙老爷道:“爹可知我右腿被生生压断,险些残废?”

孙夫人心下一慌,紧忙说道:“这不是好好的么!那赵吝待你可好?”

而孙老爷根本没明白,他见孙羽好好的站在这里,不明白她为何要这般卖惨,眼下听见孙夫人的话,孙老爷紧忙的看向了孙羽。

毕竟,他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仕途!

只有赵吝喜爱孙羽,孙羽的话,赵吝才会听!

而孙羽当真以为爹是在关心她,旧事她不愿再提,便别过头去,淡声道:“赵吝待我很好,请爹放心”。

她过得很好,也不愿一直怨恨亲人,她只想爹快些带着孙夫人离开,她虽不愿活在仇恨之中,却也绝做不到原谅。

可谁知,二人接下来的话,简直让她晴天霹雳。

孙夫人笑意更浓,她含笑道:“羽儿啊,你爹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你去做,你可要尽力而为啊!”

孙羽抬眸看向孙夫人,满眼的不解。

而后,却听见孙夫人笑道:“羽儿啊,今时不同往日,你高嫁入赵府,那赵右卫可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若他能在陛下面前美言一番,举荐老爷…”

孙夫人笑道:“那老爷入朝为官,岂非是指日可待?”

孙羽的眸子越瞪越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怕不是…听错了吧?!

见孙羽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孙夫人以为她没听懂,便又说道:“傻孩子,娘的意思是说,你让赵吝在陛下面前举荐老爷,如此一来,你母家强大,脸上也有光啊!”

孙夫人笑道:“这岂非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孙夫人满脸笑意,几乎已经想到,再过不久,孙老爷官至一品,她便可以过上人人称羡的生活了。

而谁知…

孙羽猛然站起身来,满脸恼怒,不可思议的说道:“爹,这当真是你今日而来的目的么?

孙老爷懵了,孙夫人也懵了。

孙羽为何是这个反应?

她不应当赶快答应下来么?

这难道不是,孙羽重新得到自己疼爱的唯一机会么?

孙老爷愠怒道:“羽儿,你难道还不愿意么?”

孙羽简直不知该做何反应了。

她当真是高估了他们的父女之情!

她当真是高估了她这位父亲的脸面!

死死的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孙羽心里那仅剩的亲情和不舍,终于是一点点的褪去。

孙夫人见此沉下脸来,她厉声道:“羽儿,老爷可是你的亲生父亲!若无他,怎有你?如此小事你都不愿,岂非是不孝?不孝之人,便是那赵吝.”

孙夫人冷笑一声道:“也早晚会厌恶于你的!”

孙夫人不说话倒好,这一说话,彻底激怒了孙羽。

她猛然转身看向孙夫人,怒喊道:“你不过是一个继室,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还有,赵吝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妇人能宣之于口的?单凭你这几句话,我现在就能让人把你抓去京兆尹府,治一个不敬朝廷命官的罪!”

一顿宣泄过后,孙羽已是泪流满面。

可也是第一次,她感觉舒爽无比!

她甚至想一巴掌扇过去,可到底是没那个胆子,生生忍住了。

而孙夫人已经懵了,她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羽

孙羽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与她说话?!

凭什么?!

若在孙府,孙夫人定然毫不犹豫的打过去,让孙羽生不如死!

可在赵府…

她不敢!

尤其孙羽所言,自己是犯了不敬朝廷命官的罪。

“你你.”孙夫人抬手指着孙羽,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却是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扒了她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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