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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皇帝,又醒了!


“这王八蛋!安史之乱,风雨如晦,需要有人承担责任的时候,他怎么就疯了?现在杜预,啊呸,是我们收复了国土失地,他竟然又恢复了?这混蛋是否故意装病?装疯卖傻,躲避责任?”

“可恶啊,这落地桃子,岂能让他这么轻易捡回?”

李泌眼中,杀机一闪。

之前,李泌眼中最大的眼中钉,是杜预。

但随着杜预辞官回乡、躬耕穷庐,李泌虽然还在不择手段打压、陷害,但目标依然盯在皇位上。

本以为十拿九稳,却冷不防疯皇帝又恢复健康?如此一来,就还难逼他退位了。

太后的心头,却也不是滋味——知子莫若母。她很确定,年轻皇帝疯是因为什么,如今康复又是因为什么。

作为权力狂的王姪,最理想的处境,是皇帝在位,但无法处理朝政,“只能”由她这个太后临朝听政。

如此一来,她无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权。

皇帝一复苏,从礼法上,太后于情于理,都不能再把持朝政,而要还政与皇帝。

遗憾。

太后带着复杂的心情,带着李泌等内阁成员,去探望皇帝。

皇帝果然眼神恢复了清澈,再也没有之前的疯狂与癫痴,连王者之相都恢复了。

他端坐在寝宫正中央龙椅上,一旁武媚娘挺着大肚子伺候着,远远看到太后驾到,微笑出迎:“皇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太后王姪欣喜道:“多亏你及时恢复。让哀家也放心

了,不然哀家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先帝。”

皇帝又淡淡瞟了一眼李泌:“这些时日,也让兄弟你费心了。”

李泌内心MMP,脸上还要笑嘻嘻,急忙跪下道:“臣弟一直担心圣驾龙体,如今看到皇兄意气风发,恢复如初,不胜欣喜。”

众人仔细端详着皇帝,皇帝果然气色如常,恢复的很是不错。

一旁站立的武媚娘,暗暗撇嘴。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皇帝这病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确实是杜预诗词,把皇帝气疯了。

皇帝本以为,仗着皇权在手可以任意拿捏杜预,手拿把掐,就足以让杜预生不如死,谁知杜预如此刁钻奸诈,反向拿捏皇帝,皇帝一时想不开就气疯了。

但随着战事进展顺利,皇帝在三个月前,就基本无碍了。

他却依旧装疯卖傻,疯疯癫癫,故意伪装成疯癫小孩子的样子跑来跑去,却心怀叵测。

他在暗中观察每一个人,要找出每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特别是当时战局焦灼,责任巨大,皇帝却可以躲在幕后,暗中观察——若平叛战争一切顺利,他再最后跳出来捡落地桃子,横竖皇帝是终身/制,他不退位就依旧是皇帝。

若再有波折,他也好躲过责任,无需为任何失利负责。相反,一旦局面遇到挫折,他反而可以堂而皇之,站在制高点,谴责掌权者统治不力,借机夺回权力。

无论战事顺利与否,皇帝都稳稳立于不败

之地。

这就是甩锅者的特权——锅不在我手里,我却掌握绝对主动权。

武媚娘一开始都没发现皇帝异常,直到皇帝一天突然冒出一句:“杜预,好诗,真真好诗啊。”

武媚娘心中一惊。

这年轻皇帝,复苏了。

杜预的苦日子,要来了。

皇帝康复后,朝臣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理所当然的保皇派,哪怕范相都欣喜若狂,投入皇帝怀抱——他本就是皇帝绝对心腹。

皇帝也顺理成章,重新掌握了权力,大权在握。

太后,再次光荣退居二线。

对大唐百年最大劫难——安史之乱的爆发,熟视无睹、负有主要领导责任的皇帝,却凭借装疯卖傻、躲过一劫,安然无恙,坐在杜预一手夺回的长安大明宫中,继续执掌大权,这是何等的讽刺?

但皇帝却面无愧色,一切平静如常。

他十分宽容大度,承认了太后设置内阁的战时安排,并继续任命李泌、范相、林如海、武士彟为四大阁老。

唯有武媚娘清楚,一场席卷大唐的风暴,就要来了。

皇帝疯子、偏执狂的性格,从未改变,甚至因被杜预气疯了,在天下面前丢光脸面,而更加偏执、疯狂、阴暗。

比起大局观出众的太后王姪,皇帝对杜预的仇恨,更是深深刻在骨子里。

“李泌、范相。”

皇帝重新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召见两位权臣、奸佞。

李泌、范相心中惴惴,毕竟在皇帝昏迷发疯这段时间,他

们没少干坏事。

然鹅。

皇帝一张嘴,却让李泌放松下来。

“朕知道,你有意要对付杜预。还给太后上了个折子?”

皇帝目光一闪:“连折子的内容,朕都看过了。你想的很好!”

李泌心头一震,想不到,太后不支持自己的计划,皇兄苏醒后,却反而与自己不谋而合,一定要谋算杜预?

意外之喜。

皇帝淡淡道:“你的奏折,朕准了!”

他拿起朱红御笔,在李泌的奏折上,刷刷刷批了下去。

“准武亲王所奏,赐杜预都督中外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加九锡,假节钺,冕十旒,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高力士、武媚娘在一旁看着,背脊发凉。

杜预,危!

“高力士·····”

皇帝的声音,虚无缥缈,但更加悠远,如同从地狱中传来。

高力士急忙跪下:“奴才在。”

皇帝将圣旨淡淡丢给他:“去,想办法将朕的恩典,推给杜预。”

高力士冷汗直流:“若杜预不接呢?”

皇帝冷笑道:“那你就不要回来了。朕只要结果!”

高力士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滁州。

一个月来,杜预晒黑了很多,天天下地干活,躬耕与老家,家里两亩地,种的杜预很辛苦。

桌子上,却摆放着几样东西。

都督中外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的圣旨。

金灿灿的九锡,假节钺,都是刚从长安送来的。

冕十旒的宇冠,同样是华美绝伦,刚从长安送到杜预府邸。

林星河、

弄玉从后堂出来,看着眼前满桌子金灿灿之物,为之惊叹。

小蛮好奇捅了捅冕十旒的宇冠,仰头问杜预:“这是什么东西?怪好看的,还挺配主人你的。”

杜预苦笑道:“这个,叫灭三族大礼包。”

小蛮吓了一跳:“啊?这么危险的?”

所谓冕十旒,便是有十条玉串帘子装饰的王冠,正常情况下,唯天子能戴。

此物不消说,价值连城,还是一样大小的东珠穿成,璀璨夺目,珠光宝气,才气冲天,乃是一件至少镇国的文宝。

杜预摆弄着冕十旒的宇冠,淡淡道:“光是看此物,就知道东吴也参与其中。不然大唐都找不齐这么整齐、名贵的东珠。”

“美周郎,唯恐我死的不够快啊。”

林星河忧心忡忡道:“此物,是高力士送来的?”

杜预点点头:“高力士刚走。怕我拒绝,连诏书也没念,人一到,将圣旨和东西放下,就脚下抹油,溜之大吉,唯恐我追上马车还回去。”

弄玉气愤道:“这哪里是什么朝廷的恩赏?这分明是捧杀。朝廷中有奸佞小人,从正面对付你不行,就改换套路,要对你实施捧杀,将你高高捧起,给与你足以引起公愤的各种僭越称号、待遇,再大肆宣扬、抹黑你,坐实你权臣、奸臣、伪君子的口实。”

“将都督中外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加九锡,假节钺,冕十旒,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林星河也

是读书人家的小姐,熟读史书,自然懂得这些东西莫大隐患,忧心忡忡:“这些东西,莫不是权臣篡位之前,逼着皇帝朝廷给与的超级别特权。一旦你拥有这些,便等同向天下宣布,你志不在小,要大鹏展翅,改朝换代。这些传言,哪怕只是部分人相信,都会从根本上损害你的名誉、声望。”

杜预微微一笑:“这正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哪怕我将高力士拒之门外,甚至将东西丢出去,也无所谓。他们只要将此物送到我门口,趁着夜里隔着院墙丢进来,就算我图谋僭越、大逆不道了。”

宋佳霖瞠目结舌:“这不是蓄意构陷、抹黑陷害吗?你明明都推辞地一干二净,他们还要如此陷害你?”

弄玉气愤道:“这还是得益于杜预见机行事,急流勇退,天下皆知。若是杜预还在掌握军权,手握重兵,占据河北三镇,与蒙元对峙,这些内外奸人还不知怎么编排抹黑呢?”

红娘愤怒道:“这明目张胆的抹黑打压,太后怎么能答应呢?她明明说过多次,感谢杜预匡扶社稷的大功,恩准杜预参加科举,为何出尔反尔?”

杜预淡淡道:“根据可靠情报,朝廷中,皇帝已然从疯癫中康复,重掌大权。给我这圣旨,是他老人家重新坐上龙椅后签发的第一份。”

众女脊背发凉,冷汗津/津。

皇帝,是被杜预气疯的。

这代表着,皇帝与杜预的仇恨,

几乎无法化解,他这次重掌大权,势必将成为杜预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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