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身、口、密】
至于，贺墨为什么没有选择在开坛做法的仪式上存档，通过回档一万次令贪吃诡蜕变，属实是出于谨慎的目的。
布法寺历史第一记录保持者，虽然里面有不少水分，是某人故意如此，堪称放海。但，如果他不开挂的话，眉毛垂到肩膀上的老僧，天赋的确是顶级的。
再加上，练成历代座主从未成功的《金刚涌》，谁清楚对方的境界，究竟达到何等地步，实力又有多强？
万一…万一叫人家看出点啥，岂不是要回档，重新加载进度。
而且，他倒也并不是没有留下后手。
现如今，第一个存档点是三百年后的商阳市家传分支总坛，第二个存档点则是收纳贪吃诡的仪式，第三存档点是保持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的重置。
假如诡的进度不尽如人意，那么当他得到《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后，会立即选择读取第二个存档点，刷完后直接返回现代世界。
总之，他留了一手。
「先吃诡吧。」
精神暗示索朗，释放出贪吃诡。
「哗啦——」
即将十一岁的杰出弟子，浑身冒出大量黑色烟雾，紧接着雾气聚拢凝聚出一个大着肚子的人形黑色影子。
倘若忽略对方诡的身份，它看上去特别像是一位十月怀胎的孕妇。不不不，它的肚子比孕妇，还要大上两圈，肚皮差点一点坠到地下。
除此以外，便是占据整个脑袋的嘴巴。
没错，别人收纳的诡，起码有鼻子有眼，看上去至少像个人。唯独轮到贪吃诡，只剩下一张占据整张脸的大嘴。
从形象上来说，贪吃诡是比较符合正常人心目中的鬼怪。外貌看起来狰狞恐怖，身体极度怪异，给人巨大的不适感。
附身诡暂时不能动用，没有它会直接暴露。
那么接下来两个选择——依通诡、替身诡。
无形无质的依通诡释放出来，贪吃诡敏锐的察觉到，房间中多出一个同类。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下一秒，它嘴角流出黑色粘稠的唾液。唾液滴到地板上，一瞬间摔成细碎的黑雾，接着又重新融入到身体上。
「感知很敏锐，同样很贪婪，无愧贪吃之名。」
依通诡晋级血色诡影，隐藏能力更胜往昔。一般情况下，侥是经验老到的铁棒和尚，都未必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偏偏贪吃诡，能在其进入屋子的一刹那发现，由此可见它对外界信息的敏锐。当然，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优点，并不代表什么。
「吃。」
索朗冲着贪吃诡下达指示，期间没有任何提醒。「哧溜——」
屋内，索朗、狠人曌愣是只听到一声类似舔舐（shi）的声音，下一刻依通诡就不见了。
「？？？＂
「！！＂
快，太快了。
一毫秒？还是一微秒？
「咔嗤——」
依通诡感受到身上捆绑着它全身的舌头，下意识剧烈挣扎想要摆脱，结果愣是没有扑腾起丝毫浪花。
待到它准备，以虚化来化解此次袭击时，整只诡已经被贪吃诡，一口吞下。
「咕咚！」
大着肚子的贪吃诡，简单一个吞咽，直接把依通诡咽入腹中。
「嗝~~~」
它，张着占据整张脸的嘴，打了一个饱嗝。与此同时，肚子变得更大更大，本来快要坠到地上，现在直接触地。
二者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诡，依通诡是血色，它是黑色。强行吞咽，饱腹感绝对爆炸，换成人怕是要寄。
回档肯定是不行的，那么唯有……
《拙火定·萤火相》！
「轰——」
黑色的萤火喷涌而出，瞬息间覆盖贪吃诡全身。诡，不死不灭。
八万多年的时光洪流，对它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时光飞逝中，几个呼吸而已，贪吃诡的肚子渐渐收拢回去，血色依通诡正飞速消化着。不一会儿，一声比之刚刚更加响亮的饱嗝声响起。
贪吃诡的大肚子，恢复原先模样。
黑色的萤火，从其身上退下，重新返回索朗的身躯里。
「厉害。」
贺曌看着贪吃诡的大肚子，不由得感慨一声。
依通诡进入对方的胃里，并不是没有继续反抗。只是对方的胃，跟用来封印诡的坛子似得，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无法突破。
「敏锐的感知，快至毫秒、微秒的弹舌，能够捆住血色诡影的舌头，类似封印空间、能够消化诡的大胃。座主啊座主，我发自内心的谢谢你全家呀。」
他不是阴阳怪气，而是真的感谢老僧。
众所周知，诡无法被杀死，贪吃诡却能消化。
牛哇！
这要是培养到顶级，神话中的仙神佛陀来了，怕不是只能当一盘下酒菜，助助兴。
当然，牛归牛，问题还是有的。
比如，一只血色依通诡下肚，贪吃诡身上的黑色气息，貌似只浓郁一丝丝…丝丝。想要晋级，不能说遥遥无期吧，只能说猴年马月。
同时，从侧面证明，贪吃诡的确是诡中BUG，光是培养就无比艰难。
「来来来，我这儿还有一只血色替身诡，张嘴。」
贪吃诡闻言，非常听话的张开大嘴吧，等着投喂。于是，一脸懵逼的替身诡，刚刚现世便落入一张巨嘴里。
不等它做任何反应，咕咚一声直接滑落到胃袋中。「啊啊啊..」
贪吃诡双手挥舞，表现的很急切。
「等着。」
「呼——」
黑色的萤火喷涌，帮助它消化替身诡。
不一会儿，又一只血色级别的诡，惨遭「毒手」。
另一边，正在无人区养伤，养的差不多，准备出世搞事情的大乘佛，脸上突兀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祂，能感受到自己与卑鄙无耻的人类，之间的联系切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乘佛肆意且张狂的笑着，枷锁解除后，终于不用担惊受怕，生怕姓贺的不知道啥时候，突然来一记狠得。
对某位倒霉催的佛子，贺曌自然有所预料。
没关系，以后大乘佛高兴的日子，还会有很多、很多、很多。
可惜，全是白高兴。
「来来来，两件法器，尽管吃，管够！」
贪吃诡看着递过来的金刚杵和酥油灯，二话不说一口咬下。
「咔嗤咔嗤…咔嗤」
酥油灯不必多说，只是一件辅助法器，没有坚不可摧的特性，三两口咬碎情理之中。可是，号称无坚不摧的金刚杵，仅仅比酥油灯多挺几十口，属实有点吓人呀。
万万没想到，他已经够高估贪吃诡，结果依然低估。「好牙口！」
又嚼了几口，把法器的碎渣咽下去，黑色萤火如期而至，帮助它加速消化。
「回档。」
世界猛地陷入停滞，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如此，贪吃诡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吃吃吃吃吃吃。而大乘佛同样很幸福，因为祂反复经历与贺器之间的联系切断的喜悦，无人区上空不断盘旋着大笑。
著名狠人一样跟它/祂们幸福，他个人非常享受投喂，令贪吃诡渐渐变强，为己所用的感觉。
三赢，绝对的三赢！
「吃吃吃，多吃点。等你蜕变为血色诡影，我带你去吃一顿真正意义上的超级大餐。」
三次回档……四次回档……五次回档……
十次回档……一百次回档……一千次回档……
一万次回档……十万次回档……一百万次回档……
终于，贪吃诡身上的黑色雾气，浓郁到几乎是黑暗本身的地步，并发生剧烈蜕变。
一丝丝、一道道血色雾气，自其体内溢散，逐渐覆盖全身上下，由血色替代黑色。
至此，它成功晋级，成为血色诡影的一员。
那一瞬间，整个布法寺感受到，一只实力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大鬼，横空出世。
「回档！＂
话音落下，世界暂停下来，座主、法王、院主等人起身的动作，顷刻间定格，并飞速向后倒退。
「呼——」
完成回档，狠人曌松了一大口气，精神暗示索朗，永远不可以把贪吃诡展现出来，不得给旁人观瞧。
毕竟，这玩意儿历经三代高僧，无有丝毫变化。咋到了你手里，突然就成功呢？
哪怕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一百万次回档，两百万只血色级别的大鬼，两百万件法器。」
对此，他个人怀疑，全世界加一块，能不能有超过一万只的血色大鬼，都不一定。更别提，两百万数目的法器喽。
「如果没有我的降临，恰好金手指又是回档。贪吃鬼吃上一辈子，怕是也只能当个黑雾小鬼中的精英，或者是BOSS。＂
而我们的大乘佛，不知道为啥，感觉嘴巴很累，声音也很嘶哑。
可不嘛，正常人笑上一百万次，早笑死了。
「黑雾小鬼时的贪吃诡，已经能够对付血色大鬼。现如今，成为血色大鬼，估摸着依通鬼、替身诡加一块，都挡不住。」
但，有的人能挡住。
诡，实力提升到超过当前主人的境界时，会进行猛烈的反噬。
贪吃诡一样不例外，只是刚刚有一点苗头，便遭受到大乘佛之颅的惨烈镇压。几乎是一朵浪花都没扑腾起来，当场被打得灰头土脸，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就这，还是金色不知名佛陀尚未出手呢！
要知道，上上上上次回档前，大乘佛之颅反抗，让金色佛陀给干的不要不要的。
「妥了，有祂们两个助阵，啥样式的诡能反噬呀。」「等哪天旁敲侧击，问问博学的贝恰娃大和尚，血色大鬼如何向更强的方向培养。」
话音落下，敲门声响起。
「当当当！」
「进。」
「吱嘎！」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熟悉的光头映入眼帘。
说曹操，曹操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布法寺博学多才的贝恰娃。「索朗大人。」
「贝恰娃大和尚。」
二人互相双手合十见礼，接着对立而坐。
「不知大和尚，来此有何贵干。」
「索朗大人完成开坛做法的仪式，自身成功容纳一只诡。如此，需要为以后作出选择。」
「选择？」
贺曌一脸惊讶，法师要做什么选择。
「法师，不同于前两个境界，是真正踏上修行路的人物。而法师之后，分为三个方向。各自是：身、口、密。」
顿了顿，继续道。
「身，寓意着打磨肉身，熬练自身力量。大成后，能够以极致的力量，破除万法。我布法寺的肉金身，俱是那些寿数耗尽，选择【身】的大德高僧所留。」
「肉金身？＂
见索朗面露疑惑，读经僧人解释道。
「所谓的肉金身，是历代高僧圆寂时，无法摧毁的身躯。他们活着时，气血如大日，任何妖魔鬼怪，不敢近身。
死后，依然不会腐朽。被寺内的僧人，供奉在一些大殿中，享受徒子徒孙们的香火。而他们正是因为选择修身，方才有此成就。」
「那么口的意思是指？」
「读经僧，一般是修炼上天赋不够的人选择。积年累月的研究经文，从经文中获得神异之力。但，很少很少很少有人从经文中领悟神异。我个人，不建议您选择【口】。＂
贝恰娃大和尚虽然也是一位读经僧人，但除非面前的杰出弟子没得选，要不然决计不会让他选择【口】的途径。
「密莫非指的是法印？」贺曌开口问道。
「不错，正是法印。只是法印间，亦有差距大小。前些日子的无常、无我、寂灭三大法印，仅仅是【密】中的仙。
真正厉害的法印，其实是那些以罗汉、菩萨、佛陀命名的法印。修炼到极致，并不比【身】的成就差多少。」贝恰娃大和尚点点头，承认了密代表着法印。
「身、口、密。」
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又问道。
「敢问大和尚，铁棒和尚是不是走的就是【身】？」
「对，的确是【身】。我布法寺现任法王，已然修炼至金身不坏的境界。他寿命耗尽，肉金身可入大殿，享受香火供奉。」读经僧人点点头，寺庙的武僧走的确实是【身】的路子。
「好，我选择【身】！」
「确定？」
「嗯。」
贝恰娃询问完，便起身离开房间。
他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由得呵呵一笑。
「存档。」
言罢，第三存档光点破碎，重新凝聚出一颗新的存档点。
「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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