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酷毙了
大头菜年纪上比路扬星小几个月，入圈更是比他晚了几年。
想当年大头菜第一次见他，屁颠屁颠跑来要签名，说炸爹就是神，他最崇拜炸爹了。
后来大头菜上了说唱综艺出圈，一举成为主流媒体里最活跃的说唱歌手，也依然不得不承认论说唱还是他炸爹最顶。
如今……
路扬星大写的无语，这是他自己的歌，姓蔡的居然说他理解不到位，还要指导指导他。
他觉得憋屈，可他又无话可说。
瞪了大头菜半天，最后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谢谢您。”
等着吧，最好睡觉都给他备着把斧子。
大头菜还在那傻乐，“不用谢不用谢。”
他哪想那么多，注意力全放在小羊崽可可爱爱一摇一摆上了，唱的什么也不重要，反正先鼓励鼓励小羊崽，这样小羊崽再单独来找他辅导，嘿嘿……
……
课上了一天，路扬星实在憋屈得很。
晚上好不容易偷摸着个空，路扬星跑到楼下没人的地方抽烟。
柏息闻不了烟味，只能在外边抽了。
一天忙到晚，这还是今天第一根烟，路扬星抽得格外珍惜。
训练基地位于郊区，夜里除了一些室内透出的光，整个园区几乎都是黑漆漆的，路扬星就蹲在两栋楼中间，手肘杵在膝盖上，叼着烟吞云吐雾，又是一副学生时期在校门口蹲人的小混混样子。
侧方传来“吭”的落地声，路扬星扭头一看，竟然有人翻墙进来了。
他夹紧了烟，皱了皱眉，凝神看过去，只看得清大致的身影。
就这鬼鬼祟祟的走路姿势……
狗仔？小偷？强盗？
他警惕地站起身，退后藏进阴影里，见对方越走越近，路扬星还没动作，突然察觉到对方掏了掏兜，再伸出手时手中长柄状金属制的物体在黑夜中闪烁了一下。
在对方接近的一瞬间，路扬星一个钳制，把人放到在地。
煞时传来击穿云霄的痛呼声。
“来干什么的！武器交出来。”路扬星厉声道。
地上的人吚吚呜呜一阵，好像特别委屈，“武器？什么武器？我不知道啊！”
路扬星冷笑，都这样了还敢嘴硬。
他正想接着质问，突然察觉到什么动静，猛然回头。
嘴里的烟随着动作掉落一簇烟灰，微弱的映射着路扬星的脸。
一个人高大的人影站在不远处。
同伙？
路扬星全身紧绷，准备好动手。
然而那人却只在原地愣了一瞬，很快掉头跑开。
路扬星这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回被钳制住这家伙身上。
“把武器交出来。”他冷冷重复道。
“啊？什么？”小哥趴地上半天了还没反应过来，“到底什么武器啊，你是不是认错了，我不知道放过我吧呜呜呜呜呜。”
“你刚刚手里的东西。”
“哦……掉、掉地上了，那个是……”
路扬星一弯身，摸索着把东西捡了起来。
他在手里掂了掂，怎么感觉重量和手感都不太对。
“开瓶器？”路扬星疑惑。
“对对对开瓶器，”小哥忙道，“你知道的吧？这是开酒瓶用的，真不是武器。”
路扬星脸色一窘，掰着人的脑袋看，看见一头黄毛。
跟早上吃饭的时候送他排骨的那个黄毛对上了。
路扬星哽住，他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膝盖，把人拉了起来，“对不起，我误会了。”
黄毛已经被吓坏了，拍拍胸脯大口喘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清面前的人后嘴角抽了一下，“路扬星？”
路扬星把烟拿下来，低头认错，“对不起啊。”
他记得这个黄毛叫柯小九，在食堂的时候还好心分他肉吃，结果他二话不说给人摁地上了。
柯小九看着面前乖乖的小孩，犹记得刚才这人一只手就把他放到了，一时凝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路扬星试图找补，“你没事吧？”
“……”柯小九顶着蹭了一脸的灰，和他相对无言。
“我送你回去？”路扬星试探道。
柯小九得是被吓傻了，一句话没说，任由路扬星扶着一瘸一拐往宿舍走。
过了半天柯小九磕磕巴巴挤出一句，“你……练过的啊？”
“啊、对。”路扬星讪讪道。
他最后嘬了口烟，扬手扔垃圾桶了，“……你是来干什么？”
柯小九叹了口气，觉得真是踏马曲折离奇，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什么特工杀手性命不保了。
整件事情大概是这样，柯小九跟几位练习生想方设法偷偷带了几瓶啤酒进来，结果今天聚在一起打算一喝为快，临到头了发现没开瓶器，几个大老爷们折腾了半天也没打开，只能偷摸着到基地外边的便利店去买。
路扬星是把人家开瓶器当小刀了，脑子一热就冲上去给人放倒。
现在想想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他早些年晚上在酒吧打工，那时候治安不大好，半夜□□/劫这种事层出不穷，就他一个人看着店，总得练出点什么来，看见鬼鬼祟祟的都先冲上去制住了再说。
……
路扬星回宿舍的时候柏息正在床边收拾东西，回头看了一眼他，肩膀一僵，飞速扭过头继续收拾了。
路扬星倒没察觉异样，招呼了声“回来啦”，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路扬星正擦头发，宽松的睡衣袖子往下坠，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只见上面纹着一跳气势汹汹的盘龙，从小臂处蔓延到袖子遮挡看不见的地方……
节目不让露纹身，训练的时候路扬星都戴着冰袖，在此之前也从来没刻意藏着过，这样放松的状态下他是一点都没想起来自己得小心着别让人见着纹身了。
路扬星一偏头，看见柏息就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干，两手交握着，垂着脑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怎么了吗？”路扬星一凑过去，柏息几乎是弹了起来，往旁边挪了一挪。
路扬星单手撑着床，露出的一截小臂上青龙凶神恶煞的眼神威慑力极强。
柏息几乎是瞳孔一震，整个人已经僵住了。
路扬星上下看了他几眼，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好奇归好奇，柏息怎么样也不关他的事，撸了把头发，打算走。
目光移开之前，他突然注意到柏息手臂上一处明显的淤青。
夏天炎热，轻薄的短袖衫堪堪露出淤青的痕迹，这位置不像手肘练舞时会杵在地上，皮肤周围甚至散步着一些泛红的指痕。
路扬星眉头一皱，拉过柏息的手臂看，沉声道：“你受伤了。”
柏息像是才回过神来，看看路扬星，又看看路扬星抓住他的那只手臂上的盘龙，有些慌乱，“没事、小伤……”
路扬星却没放开，抬眼和柏息对视，一本正经道：“你被欺负了？”
柏息愣了一下，随即抿了抿嘴，眼神闪躲，“没有……”
路扬星心道他这是不敢承认。
柏息身为高热度选手本来就被许多人注视着，练习生里鱼龙混杂，肯定有见不得他好想要找事的，柏息看起来就一礼礼貌貌的小孩，肯定斗不过人家。
“没事，你说，”路扬星已经记恨上了欺负柏息的人，“是谁？我帮你教训他们。”
这公开竞赛还玩阴的，真是不要脸。
路扬星盯着柏息的眼睛一动不动。
柏息的眼睛颜色稍浅，看向路扬星的时候闪着波光，像是阳光照射下的玉。
很纯粹的眼睛，容不下任何杂质一样。
一眨眼，路扬星才发现过去好久了。
柏息声音有些小：“……没有，我练舞的时候摔了，有人拉了我一下。”
路扬星眨眨眼，“真的？”
“真的。”柏息点点头。
路扬星舒了口气，笑起来，“那就好，我还说谁敢欺负我室友呢，以后有事你都跟我说，我照顾你。”
反正尽管来找他，小帅哥的事儿越多越好。
柏息突然坐直了一点，见路扬星躺回床上，小声问了句：“你要睡了？”
“嗯。”路扬星跟他挥挥手，盖好被子。
开玩笑，没手机没电脑，不睡觉能干什么。
柏息关掉灯，轻轻说了声“晚安”。
听着那声“晚安”，路扬星翻了个身，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觉得柏息确实好软好可爱。
柏息还是没睡着。
脑海里还是闪烁着几个小时前无意撞见的画面。
柏息记得地上那个人的叫声很凄惨。
路扬星弯着身，嘴里叼着烟，牙齿咬得烟头微微弯折，星火在黑暗里扩散开，一层又一层般照亮冷峻的侧脸。
他一手钳制住地上的人，一手夹住烟，微微张开嘴，吐出淡淡的烟圈，眼睛微垂着，目光缓缓流转至柏息的方向，再骤地抬眼，直直看了过来。
柏息晕头转向地跑了，回到宿舍里才想起来他是不是应该叫一下选管。
路扬星打架还抽烟，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吗？
最后柏息还是放弃了，或许他可以当做没看见，这件事又和他无关，他应该好好专注训练。
尽管如此路扬星还是做得不对，路扬星太凶了，他要离他远一点才对。
而就在刚才，柏息看见了路扬星身上的纹身。
盘龙凶神恶煞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致使他想起黑暗里路扬星摁着地上的人缓缓看向他，也是那种眼神。
正经人谁会纹身？这种无视规则抽烟、动粗、纹身的混混，柏息更加确信了要离他越远越好。
柏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
……可是他好帅哦。
他还担心自己是不是被欺负了，要替他出头。
不对，路扬星帅不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应该赶紧睡觉，每天早起训练。
柏息再深吸一口气，憋住，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等再次翻个身，柏息看着对床睡过去的路扬星。
他真的好帅哦……
纹身酷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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