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是老板娘？

　　“真的要上吗？”

　　吴世军看着眼前的一片灰色，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回应吴世军的是一句略显悲怆的话语：“老吴，我先走一步，要是我回不来了…”

　　说话的是分局另外一名中级调查员，能力是身体钢铁化，大家都叫他铁哥。

　　此时气氛有些沉重，陈末也被感染到了，于是有些激动的喊道：“铁哥！别冲动！”

　　随着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响起，铁哥也走了。

　　“草！老铁！我给你报仇！看我不干死这群小兔崽子”见到铁哥阵亡，吴世军的情绪也开始剧烈起伏。

　　只见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响起，吴世军眼前也变为了灰色。

　　“我卡了。”吴世军嘴里吐出一圈烟雾，嗓音有些低沉。

　　“还玩个屁啊！谁特么叫这俩棒槌下来的？！”一声忿然的嗓音响起，只见旁边同样也是中级调查员，但是看起来比吴世军和铁哥要年轻几岁的韩武摔了手中的鼠标说道。

　　“…”陈末看着站在泉水外跳舞的五个人，再看了看战绩页0-15的亚索，没有说话。

　　“对面这英雄天克亚索这特么能怪我？！你来打试试！”吴世军面红耳赤的喊着，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中单奶妈无解之类的话语。

　　铁哥也正要附和一句，就被小李局强行打断：“铁哥你闭嘴！上单诺手被狗头杀穿你还有脸了？！”

　　五人吵吵闹闹的又打了几盘，吴世军一如既往的进游戏秒锁快乐风男，局局被捶爆，无一例外都是输，偶尔被虐泉。

　　“中单克亚索的英雄太多了。”再点燃一支烟，吴世军有些惆怅。

　　…

　　从分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回到店里，梁晓棠已经在忙活打扫卫生。

　　可能是打两份工太累了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

　　“老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见陈末推门走了进来，梁晓棠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擦了擦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啥事儿？说吧，能帮我都会尽量帮你。”陈末径直走进吧台，从杯架上拿出两个杯子，给自己和梁晓棠都倒了杯橙汁，。

　　闻言，梁晓棠低着头，双手有些紧张的捏着衣角，有些忸怩的说道：“就是我弟..这不是考上了重点大学嘛..然后想要和同学们过来这儿庆祝一下..他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工作..之前我和他说我....”

　　梁晓棠的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几乎已经听不大清了。

　　陈末把倒满了橙汁的杯往梁晓棠身前一推，单手托腮，撑在吧台桌面上，对着梁晓棠笑了笑说道：“老板娘，你好。”

　　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

　　对于梁晓棠说的，跟弟弟说这间小清吧是她开这件事陈末没有过问，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被眷顾的孩子，在顽强抵抗生活的坚硬，在风雨摇晃，弟弟就是她阴霾中的光。

　　陈末看着眼前这个红了眼眶还在强忍着的大女孩，继续笑着打趣道：“怎么老板娘，是不喜欢橙汁儿吗？”

　　“没..没有！”抽了抽鼻子，梁晓棠双手握起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泪水混着橙汁滴落在衣领上。

　　门外无风也无雨，暖洋洋的阳光洒在红豆树上，从娑娑的树叶缝隙里漏出一丝丝的光，落在静谧的街道。

　　梁晓棠有些恍惚，出现了幻觉，一缕温柔的风掠过无穷的海，翻涌的浪花中有一艘摇摇晃晃的船只。

　　海面上忽而狂风暴雨，忽而微风细雨，雨水敲得船檐窗后丁零当啷地响。

　　从纸巾盒子里抽出几张纸递给梁晓棠，陈末又继续问道：“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你弟什么时候过来？”

　　梁晓棠接过陈末递过来的纸巾，胡乱擦了一通才说道：“今晚..他们到时候消费了多少从我工资里扣可以吗？”

　　“没问题！酒水就按进货价，拿了多少你记着就行，小吃什么的你自己去买回来做可以吧？”陈末丝毫不在意，做这行，成本最低的就是酒水小食，房租才是大头。

　　末了，又想了想，说道：“现在已经也已经是9号了，这样吧，待会儿我把上个月工资给你发了。”

　　当初招梁晓棠进来时说好了每月10号发工资，上多少天算多少天的工资，陈末估摸着这姑娘估计身上也没有钱了，于是打算提前一天发。

　　梁晓棠看着陈末一言不发，涨红脸了，突然间对着陈末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继续去忙了。

　　陈末见状也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打开手机，给小姨的卡上转了五万块钱，又在微信上留言，再三叮嘱小姨，陈微要买什么一定不能贪便宜，要买就买好的。

　　消息发送过去，想了想可能不太够，学费住宿费还有一些杂费，还要买电脑什么的，就又转了两万块过去。

　　关闭聊天窗，正要刷一刷朋友圈，门口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林队长来了。

　　“忙？”

　　林队长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脸上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气质清冷。

　　“不忙..”

　　不知为什么，陈末在面对林队长的时候语气总会弱上几分。

　　“嗯。”说完，林队自顾自的坐在了吧台的高凳上，随手拿起面前的橙汁，抿了一口..

　　“...”

　　见到这一幕，陈末面色僵硬，欲言又止。

　　算了，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这时，陈末才有机会好好打量林队长，之前都是不敢直视，也就在死灵界里才有过一次正面对视，但也只是短短的几秒时间。

　　今天的林娅没有穿单位的风衣制服，而是穿着一件复古的白色立领衬衫，下身则是一件咖色的半身长裙，显得很有质感。

　　再一看林队长的发型与气质，陈末有些眼熟，也有些恍惚。

　　“郭碧婷..？”回忆起了那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陈末下意识脱口而出。

　　林队长端起盛有橙汁的杯，再次抿了一口放下，清冷的眼眸瞥了陈末一眼，说道：“很像吗？”

　　陈末僵硬的哈哈一笑：“不..不像..你比她好看多了...哈哈....”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林娅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只不过这次少了一些冰冷，多了一丝颤抖的意味。

　　“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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