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委托与谈判
摆脱了恼人的假乞丐后，张暮终于得以进入月面轻轨车站，在车站口有一个简易的安检站，没有犹豫，张暮径直向那边走了过去。
安检口分为左右两个通道，右边是给普通人走的，大多数乘客都在那边排队，而左边则是残疾人通道，基本上没人在这边排队。
张暮想也没想，就向着左边走去。
“这小伙子，有手有脚的，怎么走残疾人口去了？”有一个年轻女人悄悄议论道。
“总是有些没素质的人，别管他了，里面的机器人不会让他过去的。”另一个男人回答道。
地铁安检机器人就站在安检口，身上有着绿色的安卓符号，这说明它也是精尖安卓公司的产品。
“检测到金属义肢，请出示您的医疗证明”安检口的机器人说道。
“金属义肢？”刚刚议论张暮的女人听到了机器人发出的声音。
“义肢人，也算是残疾人，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一部分身体，还真是有点可怜。”旁边有个老太太小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女人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她错怪了张暮，真是不应该呀。
对于别人的这些议论，张暮本人没什么反应，他此时心中想的就是赶紧通过安检，被别人注视的感觉真的是....太差了。
在三年的逃亡中，张暮从未放弃过调查，但是有一次他调查的太过火了，行踪被国际刑警发现，差点丢了性命。
在警察的重重包围下，他还是逃了出来，而代价是右胳膊被手枪击中，虽然没死，但是右臂也算是彻底残废了。
手臂上的伤口感染过，一度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来在地下医生的帮助下，他才成功截肢，并更换了一个金属义肢。
的金属义肢被仿皮肤硅脂包裹着，在常人眼中，这就是真正的有机身体，但是安检机器人一测就能测出来，义肢也算是危险品之一，如果走正常人通道的话，那边的机器人是绝对不会让张暮通过的。
义肢人也是个很少见的事物，张暮是义肢人的事情顿时又让他吸引到了周围的注意力。
“麻烦快一点。”张暮随后拿出自己兜里的磁卡，往感应区上刷了一下。对着安检机器人说道，也不管这样做是否有用。
还是那句话，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检测完成，正在匹配，匹配通过，请慢走。”机器人说道。
于是张暮赶紧离开了安检口，向着着月台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月面轻轨采用指纹识别的方法进行收费，入站刷一次指纹，出站刷一次指纹，根据两站之间的距离自动在该人的银行账户上扣款，张暮把自己的左手按到指纹感应区上，“检票口”前面的挡板就自动打开了。
张暮继续往前走，经过了一道弧形走廊，就到了月台，月台这里有许多长椅，还有双面液晶显示器，上面正在播放广告，以及一些电视节目。
看了看一边的时刻表，下一班轻轨还有五分钟才会到，张暮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列车进站。
在等车的时候，张暮时不时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并没有人跟踪他，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人们的注意力不是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就是被屏幕上播放的新闻所吸引。
新闻正在播报的正是之前发生在和平城的恐怖袭击，距离袭击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通过各种方式，源源不断地来到了这个不幸的海上城市，后续报道纷至沓来，现在已经成为了社会热点事件，似乎全太阳系的人都在关注这件事。光是在地铁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报相关新闻的媒体就有三家。
“各位乘客请注意，月面轻轨，将在二十秒后到站，请您看管好行李和小孩，避免.....”地铁的广播声响起，于是张暮便站了起来，走向月台边缘。
没过多久，月面轻轨就进站了，它的体积庞大，外观简洁大方，由于不需要考虑空气阻力的缘故，它的容量被设计的非常大，平均一次就可以运送五千多人，这在地球是根本不可能想象的。
然而，如此的庞然大物在进站时却没有产生一丝震动，也听不到空气流动的声音，这是因为它行驶在真空之中，而且采用了磁悬浮技术。
列车进站后，一扇扇的软管通道从它的表面伸了出来，并且和月台边缘的气密大门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与真空环境完全隔离的通道，在经过人眼和电脑的双重检查，确认了没有任何缝隙后，气密门这才被打开。
张暮随着人流，一起挤进了轻轨中。
“下一站，开普勒环形山，第二商业中心，预计到达时间，月阳时间，11点40。”
等到轻轨坐满人，气密大门就关上了，软管通道被收起，动力装置开始为月面轻轨提供动力，速度不断地加快，最终到了800千米每小时，数字显示在车厢的显示屏上。
张暮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透过玻璃，他可以看到无垠的星空，以及一颗美丽的水蓝色星球。
......
“呼哧...呼哧...”
一个满脸肥肉的胖子连呼哧带喘，用手扶着墙壁，满脸都是剧烈运动过后的痛苦与不满，嘴里骂骂咧咧的，而且骂出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该死的，为什么这家伙每次都要来这个破地方见面，他的脑子有问题吗？”
这胖子正是地下黑商康师傅，在开完月海会的内部会议之后，他就赶紧向着和神秘黑客斯诺登约好的地方赶过来，好不容易才在12点前赶到。
康师傅此时位于一间大楼内，楼的外面传来了叮叮咣咣的声响，康元宾知道那是重型机械搬运货物时发出的声音。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第二商业中心的货运集散地，所有从月球出产的商品都会在这里被机械统一分拣，装载并运输至货运中心。货运中心运来的商品也会被送到这里，而后由商户们分别领走。
康元宾一边喘气，一边看着周围的门牌号，找了半天，这才看到了一个标牌为“员工休息室”的房间。
此时此刻，员工休息室的标牌上正冒出着警告的红光，这是气密门出现故障的标志，而康师傅却毫不在意，直接走到了气密门前。
气密门的把手边，有一个简单的数字密码锁，康师傅用他的手在上面点击了几下，往里面输入了一道密码。
密码输入完毕，胖子按下了确认键，随着确认键的按下，气密门和墙壁的贴合处就传来了“嗤的一声”，然后这门就自己打开了，它根本就没有故障。
康师傅观察了一眼门内，里面黑乎乎的。
“莫非斯诺登还没到么？”康师傅自言自语着，随后便迈步走了进去。
然而，这狭窄的门框却卡住了他那肥胖的身躯，他深吸了一口气，使劲运力，好不容易才挤了过来。
“狗屎！这门框真tmd小！”康元宾又骂了一声。
然而康师傅骂声刚落，从员工休息室内边传出了一道细腻的男音。
“12点整，看来你确实挺守时的。”
随着声音的响起，康元宾身后的门便自动关上，屋子里的灯也自己打开了，一个盘着胳膊的兜帽青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康元宾被这一出给吓得不轻，但作为一个黑市商人，他还是有着最基本的定力的，勉强维持着镇定，他看了一眼兜帽青年的手。
手上没有手枪，没有匕首，没有任何武器其他，只有着一个手机，看来对方并不打算袭击他，这多少让康元宾松了一口气。
“斯诺登老弟，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搞这些玄乎的东西？我年纪也不小了，真害怕有一天我会被你给吓死。”
康师傅讪讪的说道，环视了一边房间，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
“别和我开玩笑了，你可是黑市商人，我还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能把你给吓到。”张暮停顿了一下，说道。
“别这么说嘛，别看我体型大，胆子可是很小的，能吓到我的东西不少，比如警察，在比如...你这样的....神秘黑客。”康师傅边喘气边说道。
“谬赞了，那就说吧，你要给我什么委托？我拿了你的钱，自然得为你做点什么。”张暮没有继续寒暄下去的打算，手指上打了几个字，随后便步入正题。
“呃...你这有没有水？”康师傅喘着气，问道，他一路赶过来，就没有停下来过，此时已经有些口渴了。
“水？当然有，这里是员工休息室啊。”张暮指了指康师傅的右后方，那里有一个饮水处，“那里就有水，你想喝的话可以自己接，别指望着我伺候你。”
“好吧....连杯水都不给，无情无义，无情无义啊你这小子。”康师傅也是渴坏了，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
没有从斯诺登这里要到水，他就只能去自己接了。
张暮没有坐下，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康师傅把软管塞到嘴上，在那里接水喝。
在来到这里时，他发现自己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20分钟，所以在休息的同时，还顺便黑掉了附近的摄像头，然后就开始观看摄像头上出现的画面。
闲来无事，黑点东西玩玩，这就是顶级黑客的娱乐方式。
在这些画面中，最让张暮喜欢的，就是那些搬运机械行云流水般的工作场景，它们没有差错，没有失误，这场景充满了力量与秩序之美，让张暮深深地沉醉其中，一连看了十几分钟，在康师傅到来之前，他一直在看。
“我想要你黑掉太空客车公司的服务器，改掉他们的航班表，让RT307这次航班延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可以往你的账户里打上一百万。”康师傅喝完了水，说道。
听了这话，张暮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要求也太简单了，黑一个航班，修改点数据就能拿到100万，这钱也未免来的太快了些，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别告诉我你做不到。”康师傅说道。
张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你也知道，这些航空公司的航班表都是交给人工智能来管理的，他们还有自动检测，并修复错误数据的能力，这让航班发生错配的可能性变得极低，其概率堪比陨石撞地球。所以，想要黑掉服务器并修改数据，首先就要黑掉负责管理航班的人工智能系统，这难度很高，不过，如果多付出一些代价的话，还是能够做到的。”张暮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将本次任务形容的非常困难。
“说吧，你要多少钱？”康师傅的表情没有变化，问道。
“这...给你开个友情价吧，我不要钱，你之前卖给我的那个伪装人不错，再送给我一个就好。”
听了张暮的话，康师傅的表情反而变得困惑了起来，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却没想到张暮竟然只要个伪装人，要知道这东西虽然是违禁品，但是价格并不高，花上一百五十万元就可以买到非常高级的货了。
“只要伪装人？你确定？”康师傅疑惑地问道。
“我确定，你也不用担心我之后反悔，伪装人的价钱我很清楚，你也不需要给我买贵的，只要你能保证把它投送到火星就好。”张暮说道
“投送到火星？你疯了，那里可是正在打仗！”康师傅惊诧道，脸上的肥肉都在颤动。
“不管送到哪里都行，只要能给我扔到火星表面就可以。”张暮补充道。
“这.....我考虑一下。”康师傅本来还以为张暮是要把伪装人送到联合国占领的火星殖民地里去。
因为和火星独立战线的战争，这些殖民地内都实行了军事管制，所以别说伪装人了，就连一点狗毛都运不进去。
如果没有军方的许可，所以商品都会被直接没收，至于走私者，他们绝对会被军方，以反社会的罪名被告上军事法庭，甚至是当做直接处决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按张暮刚刚说的，不需要偷运进殖民地，而是随便投放到哪里都没问题的话，那就是另一件事了，只要能他躲开火星轨道上联合国舰队的监视，然后随便找个地方把装着伪装人的舱室扔下去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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